后苑中的气氛有些奇怪。
小小的嬴子墨,居然教育起了长兄。
“我岌岌可危?你长兄我行的端做的正,会有什么危险?”
扶苏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上到朝堂,下到大秦的黎民百姓,都说他扶苏温良仁厚,有谦谦君子之风。
哪怕是昔日六国的能人异士,王孙贵族,也多对他尊敬有家,甚至愿意到他的府上充当门客。
怎么会危险呢?
嬴子墨认真问道:“大秦的天是什么?是儒家之人,还是那些六国贵胄?”
扶苏愕然。
嬴子墨摇摇头,自问自答道:
“都不是,大秦的天只有一个,那便是父皇。”
“这就是为什么,我敢对赵高先斩后奏,敢下拨调军粮的政令,哪怕被千夫所指又如何?我照样可以活蹦乱跳。”
“儒家有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六国余孽和儒家的屁股,从来都没和父皇坐在一张凳子上,长兄你却将他们奉若上宾,难道还不危险么?”
这番话,令扶苏愣住了。
不止是他,连旁边听到这番言论的帝国重臣们,也都是面露金惊容。
完全没想到,这番字字珠玑的话,是从小公子嘴里说出来的。
“小公子居然看得如此透彻。”
李斯心中给予了认同。
他出身儒家,是荀子的徒弟,现在却完全摒弃了儒家的身份,成为了法家的代表人物。
对儒家的态度,比一般人显得更加无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深深清楚自己的身份,先是大秦的相国,再是儒家的学生。
否则,嬴政焉能让他身居高位?
放在扶苏身上,是同样的道理,作为太子,却崇尚儒家那套思想,与始皇离心离德。
嬴子墨继续道:“故而父皇才会对长兄有所疏远,甚至,有将长兄排除在大秦权利核心之外的意思,若非您是长子,现在恐怕都不如胡亥呢。”
扶苏:“....”
不如胡亥?
他感觉这是自己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偏偏他无法反驳。
“现在父皇虽然嘴上没说,但实则对长兄你是很失望的。”
“换位思考,若是你的子嗣与你离心离德,你会如何做?”
“为了让长兄醒悟,成为一名合格的太子,父皇只能用下下策。”
没等扶苏回答,嬴子墨便自顾自道:“那便是戍守边关,远离这些儒家之人,亲眼看看大秦帝国这份基业,是靠什么撑起来的。”
“但若是长兄戍边之时,父皇出了意外....会发生什么?”
扶苏面色变了,脸拉了下来,道:“十九弟你在胡说些什么?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的话来。”
他还是很孝顺的,听到这话很生气。
“生老病死乃天道轮回,这怎么就是混账话了。”
嬴子墨却振振有词道:“而且我只是假设,还巴不得父皇找到不死药,让大秦千秋万代呢。”
若是系统能奖励延寿的宝贝,嬴子墨第一时间,哪怕偷偷下药也得给政哥灌进去。
政哥在,大秦便在。
嬴子墨的小命才稳妥啊
扶苏被反驳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