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夏明祥、夏明瑞不是什么冲动少年。真要情况不对,他俩也不会为了讲什么君子风骨,硬是不肯向恶势力低头。
暂时的示弱,是为了来日更大的谋划。
他们没那么死板。
要不然,夏厚德、白佩佩二人也不会放心让他俩跑那么远做官。
白佩佩说道:“我知道。可知道归知道,不放心还是不放心。”
第二天,家里的下人就送了一封信进来,说是三少爷寄来的。
白佩佩连忙丢下手里的药草,把信拆开。
当她看到信里的内容,确定夏明瑞一切顺利,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就是这样,她还嘀咕了几句,怀疑夏明瑞是不是“报喜不报忧”,只捡了好的说?
“哪里只捡了好的说?人家不是跟你说了,那边很穷,卖儿卖女的事情时有发生,就是他自己也买了几个年纪极小的丫鬟吗?”
白佩佩冲夏厚德翻了一个白眼:“那也只是抱怨吃不好,住不惯,全是生活上的事情,也没见他说说工作上的事。人生地不熟的,就没有地头蛇欺生?我可不信那边民风这么好,没人欺生。”
别说外地了,就是本地,她在外行医时,也多少会听到一些抱怨。
这可是沽宁镇!
虽然不是京城、江陵那样的大城镇,但这边多出高产粮,老百姓的生活直接被提升到了温饱线,就是如此还有人做些不太道德的事,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方,那些人会那么“讲道德”?
得了吧,穷山恶水出刁民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说吗?没说那可能是没有吧,”夏厚德说道,“就算再欺生,你儿子也是一衙门之长,他们就算想欺负也只会在暗处,总不能明面上为难你儿子吧?这做老百姓的,有几个敢正大光明跟官府做对?除非他背后有靠山。
可你想想,能在那种贫苦的地方生活的人,他们有几个有靠山?他们真要有靠山,真搬到富裕的地方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若有条件,谁不想去好一点的城镇?
那些富商乡绅不走,肯定是因为条件不够,够不着。
白佩佩虽然知道夏厚德这样说是在安慰自己,但也知道他的这些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相较于那些连家都搬不走的富商乡绅,她儿子的“靠山”可比他们大多了,只要夏明瑞别太蠢,想来顶多就是撞撞南墙,应该不会吃太大的亏。
而且,夏明瑞还是几个儿女中脑袋最灵活的。
就算真要出事,也该是还没寄信过来的夏明祥。
“阿秋——”
夏明祥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人在骂自己。
他非常怀疑,应该是他才刚刚把一家子全下了大牢的马家。
可这能怪他吗?
马家挤占民田,强抢民女,欺男霸市,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被他揪到了尾巴,他还能光做没看到?
肯定不行。
至于马家有个什么在兵马司任职的女婿,结果不过是地方兵马司一个运粮官,夏明祥跟地方兵马司副指挥使打了声招呼也就解决了。
地方兵马司副指挥使:“……”
上面有令,让他跟这位打好关系,说以后他们地方兵马司能不能填饱肚子,就看这位愿不愿意露个手指缝了。
“他谁啊?这么牛逼?”
“他,财神爷的儿子,你说呢?”
地方兵马司副指挥使:?!
财神爷的儿子?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