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爹寻思着,他要不要再给胡图塞点私房钱。
胡图娘瞪他:“你知道什么啊你?这院子是好,但你也不看看你儿子娶的是什么人。”
胡图爹无语:“亲事都定了,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怎么,你还能悔婚?你丢得起这个脸,胡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他要敢悔婚,前脚刚悔,后脚宗族就得杀到,找他们一家子的麻烦了。
真当这婚事是开玩笑的?
“谁要悔婚了?我没说我悔婚,我就是……我就是替我儿子感觉到委屈,他就是呆了一点,人和样貌哪样拿不出手?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娶了一个医女,还是一个农家子……”胡图娘感觉,那个儿媳妇什么都拿不出手。
不像她前面那两个,再怎么家里也是开店,扎根在镇上的,说起来也是“小家碧玉。
还一个家里还有读书人,祖上也出过进士,只是后来没落了罢了。
胡图爹无语:“祖上祖上,那是多少代的事情了?你老提人家祖上干嘛?人家夏家也不差,他两个儿子都考中了秀才……
要不是八九月份还要参加乡试,也不会错过夏家姑娘和我们儿子的婚礼。说不定到时候,人家就是举人老爷了。举人老爷是什么?那是能够通过大挑做官的后备,实在没办法往上考了,也能谋一个差使,做个官吏……
到时候说起来,你儿子也是娶了官吏的妹妹,脸上不也好看吗?”
“可她是个医女!”
“医女怎么了?人家靠自己吃饭。难道还要靠你儿子?”胡图爹问她,就胡图那样子,他以后真的能够领差事,养活一家老小?
总不能真去当一个木匠,天天给人做床、做柜子吧?
要他说,真到了那一步,一个做木匠,一个做医女,也挺还可以的。
都有活计,都能活命。
就是吧,他俩的孩子怕是不能科举了。
唉……
胡图爹叹了口气。
“你说的那些道理我都懂,我又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不甘心,不甘心不行吗?要是胡图懂点事,能像他两个哥哥领些差使,也不至于这样。”
“你也说了,要是,可问题是,你儿子就这德性,你能咋办?我当初就说,你不能太宠他,依着他性子,就该给他安排些活计,让他在外面闯闯。撞了几回南墙了,也就懂了。可你不信,非说他年纪还小,年纪还小……现在好了,年纪小得都能成亲,让你抱孙子了。”
胡图娘气得捶了他几回。
胡图爹住嘴,不再刺激自己的媳妇。
之前刚听到这门亲事时,他确实有些不满,但随着夏家的好消息不断传来,又是童生,又是秀才的,胡图爹表示:其实这桩亲事也没有想的那么差!
胡家会跟夏家结亲,怕不是看中了他俩的“潜力”,想要押一把。
就是对方只能做一个小官,那也值得。
毕竟,胡家出的也不是什么嫡系少爷,不过是个不起眼的榜枝罢了。
说不定,人家就是想带带他们家,看他们家能不能沾沾光,下代出个会读书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