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段建弼的心情沉了下来。
夜色渐浓。
侯府夫人心事重重地回到院子,根本没注意她屋里的灯虽然点了,但不怎么亮。
才刚跨过那道门,冷不丁地就被坐在桌边的一道身影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侯爷段建弼。
两人虽然没有闹破脸,但看到段建弼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侯府夫人也有些不高兴:“你怎么在这里?阴沉着脸,吓唬谁呢?”
“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派去沽宁镇的那几个人,失联了。”
侯府夫人一听沽宁镇,心头一跳,连忙挥手让伺候人下去。
“怎么会?你的人也失联了?”她就是察觉到近段时间那边的来信有些不对劲,所以才起了疑,安排了自己人过去。
但问题是,她手里的那些人一到那边,就跟石入大海一般,顿时没了消息。所以她才会着急,把侯爷牵扯进来。
否则女儿没接回来之前,她哪会惊动段建弼这个混蛋啊。
“你知道沽宁镇是谁的地盘吗?”
“谁的?”她怎么不知道那儿有什么地头蛇?难不成,是后来新出的?
不应该啊,要是有情况,小周的信里早就该提到了。
但想到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有收到小周的暗信,派过去的人却联络不上她,侯府夫人心里也打起了鼓。
“韩家。”
“皇家韩家?”侯府夫人心头一凝,“怎么会?!他们的地盘,不应该是在洛阳那一带吗,怎么又跑到沽宁镇,一个不知名的偏远小镇了?!”
当初为了安全,她可是千挑万选,才选了这么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怎么会让人盯上呢?
就算再想女儿,她也强行按压住,不听不闻不问,也就小周的来信能够让她安慰些,时不时听到女儿的消息。
想到那个贱女人如何“磋磨”她的骨肉,而那个女人的贱种却在侯府里占着她宝贝女儿的位置,锦衣玉枕,她就恨死了那对母女。
“这不是要问你吗?”段建弼紧紧地盯着她,说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那么肯定,英华不是你的骨肉?甚至连调查都不调查,就让下人把他压住,狠狠打了一顿,要不是恰好回来的急,你是不是想把他打死?”
“我……我当时也是气急,英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可能那么对他?”
“呵!”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侯府夫表示,她要真不疼爱段英华,怎么会从小到大,那么偏疼他?
但凡段英华想要的,她哪样没给?
就是他想要她身边的丫鬟,她都给了。
段建弼:“有一个词,叫做捧杀。”
侯府夫人瞳孔瞬间放大,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但她咬死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疼爱自己的孩子还有错了?他是我的第一个儿子,因为他,我才坐稳了忠南侯府侯府夫人的位置,他对我来说那么重要,我怎么可能不爱他……”
只是不知道这句话,是要提醒她自己的,还是想提醒别人。
如果是以前,段建弼真的不会多想,段英华是他长子,忠南侯府的世子爷,就是他自己也偏疼。
要不是后来他发现这小子被他俩给宠坏了,文不成,武不就,他都不会下狠心去管。
可偏偏,在他下狠心管教的时候,侯府夫人却在后面拆台。
为此,他俩没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