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丫、夏苗苗脸上生怯:“这么可怕?可怕就算做奴才,也不能随意打发吧?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什么王法?你卖身契捏在人家手里,你就是人家手里的奴才,主人家还不能卖了你?”
“那……那也是发卖,不是随意打死啊。”
夏小雅翻了一个白眼,觉得两个堂姐有些单纯了,说道:“我对外面说,是她自己生病死的,不行吗?主家人那么多下人,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病死不正常?”
夏大丫、夏苗苗:“……”
这么可怕?!
那为什么外面的人传,做了妾,就能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了?
“主人家的闲话,有几个人敢讲?不怕被发卖吗?”夏小雅无语,说道,“以前我干娘还活着那会儿,你们看她院里的丫鬟随便出来跟大娘闲聊了没有?没有吧?但凡嘴巴多的,她也不会留下来。”
以前她没捏着翠烟的卖身契时,翠烟还给对她摆脸色看,等她现在捏着了翠烟的卖身契,翠烟还敢吗?
有几个奴才敢得罪捏着自己命脉的主子?
怕是不想活了。
“那些看着光鲜亮丽的,里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敢开口的,肯定是出不了人家那个大门,也传不到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的耳朵里。”
……
白佩佩这么打预防针,就是怕家里的三个姑娘犯傻。特别是夏小雅,野心大着呢。
万一她一听人家是衙门派来的,就想凑上去,博一场富贵什么的,白佩佩得疯。
她点夏小雅的名,让夏小雅自己说,其实就是不动声音地让夏小雅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把她变成“自己人”。
上辈子无数的信息告诉白佩佩——唯有防微杜渐,未雨绸缪,才是万保无失的关键。
夏家是她的阵地,不能让任何人攻破。
一连在村子里逛了几天,严向晨收获满满。一开始他还以为夏厚德是故意的,只带他去了一些条件比较好的村民家里,收买他们说他的好话。
等到后面他在村子里熟了,找借口自己单独逛了几圈,他才慢慢相信:这些一个劲对他说夏厚德好话的人或许有私心,但对方确确实实也没撒谎,夏厚德就是一个“好”的。
他们受了他的恩,未来还指望夏厚德带他们种出更多的粮食,过上更好的日子,自然不可能说他坏话了。
除了夏厚德的好话,他夫人白佩佩在村民间的评价也极好。
“哦,你说白大夫啊,他媳妇姓白,我们现在都叫她白大夫。”
“白大夫可厉害了,以前我们没有大夫,谁生个病都舍不得看大夫,要么自己扯点草药吃,要么就熬,熬过去了就活着,熬不过去了就算了。有了白大夫以后,谁有个头疼脑热也不怕了,直接找她就行。她便宜,她出诊费也就十二文钱。”
“几个鸡蛋,几把菜的事。也不用一次给,可以欠着,慢慢给。”
“十二文不贵了,要是到镇上去,只会更贵。”
“你要不是什么大毛病,别看不就行了?哪家小孩子呛到了,骨头折了,碰到的时候让她帮一把,人家也不会收你的钱。”
“医术挺好的,好多不孕不育的都找她,都能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