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厚德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让夏明楠把接下来的话干了,他去喝口水,休息休息。
难不成,原主有心脏病,累不得?
可不对啊,冬翻、春耕他都干过了,比这个还累,也没感觉心脏有问题啊?
喝完水,抬头就看到白佩佩红着眼眶朝这边走来。
心头一跳,连忙上前:“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白佩佩看他到,连忙避开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没有……沙子吹进眼睛了,我想打盆水洗洗。”
“你别动,我来。”
夏厚德把白佩佩的专用洗脸盆拿了过来,打了盆水洗干净,这才盛了半盆干净的水端给她。
就是帕子,他都想帮她拧。
“不用……我自己来。”白佩佩避开他的手,抢过了他手里的帕子,一把把盆端到了远离他的地方。
夏厚德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不知道,感觉哪里不对。”夏厚德声音闷闷的,就像他的心情,十分沉闷,就好像压了一块巨石。
“……你想多了。”
白佩佩不想多说,飞快地洗好脸,把盆里的水一倒,就去晾帕子去了。
这帕子一晾,人就不见人影了。
夏厚德:“……”
还说没有,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
本来因为翻车、筒车还开心的夏厚德就像被人泼了一瓢冷水似的,开心不起来了。
就算后来真造出来了,被乔木匠、宋大爷、六堂叔他们,一村的人都在那里夸,夏厚德也开心不起来。
在欢乐的人群中,夏厚德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这边望,想看看白佩佩是什么表情。
但可惜,他一转过来,就看到白佩佩躲到了刘大婶身后,只能看到一个衣角。
就在这时,魏里正还在那里阴阳怪气,夏厚德一个心情不好,直接嘲讽了回去:“是是是,你有本事,你当了这么多年里正,也没见给我们村子做出什么成绩啊?水渠是你修的吗?翻车是你弄的吗?大家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除了带着衙门的来收我们的税,让我们服劳役,谁跟你不对付了,就给别人多穿一只小鞋,你干什么了你?你对我们村子做出了什么贡献,你说啊……”
魏里正当场面目铁青。
刘大婶都看呆了,连忙小声对白佩佩说道:“你家男人怎么回事?他怎么跟魏里正这么说话?!他吃错药了?”
要知道,平时会跳出来闹的是白佩佩,可从来没见夏厚德出来闹的。
一般也是如此。
若有问题,先家里的女人出来闹,闹得再过,只要家里的男人没发话,那就不是什么事。真要闹得难看了,男人再一出面,魏里正一个男人也不好跟女人计较,这事也就过了。
但要是家里的男人跟魏里正对上……
白佩佩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事。
她大概猜得出来是为什么,只是这事不好解释。
难道,她要跟刘大婶解释,夏厚德这是心情不好,将怒火撒到了魏里正身上?
她要这么说,刘大婶肯定要问:“啊,他心情不好?为什么?他不是才刚弄出翻车和筒车吗,这两个都挺好用的啊……”
这两个是挺好用,但她最近没搭理夏厚德,就是晚上的按摩都取消了,所以他心情不好了。
白佩佩不想做得那么绝,可她只要一看到夏厚德认真干活的样子,总是会想起他,这让她怎么面对夏厚德?
感觉夏厚德身上,越来越多他的影子。
她真的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把夏厚德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