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渐渐传出去以后,村里人若有谁肚子不舒服了,扭了腰了,也都会找上门来。
以前村里没有赤脚大夫,他们无法,大病没钱看,小病自己熬。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不是有白佩佩了,乡里乡亲的,医药费她也不好收得特别贵。
因此,谁要是上门了,有钱给几个铜板,没钱就给一碗粮食、几把青菜,也就给治了。
就这,还有人嫌贵的。
“几把药草而已,山上到处都是,那又不值钱,她也好意思收我们钱?”
孙六婶话音一落,就被人给说了。
“不值钱,那你自己上山扯啊。可你会吗?你不会啊。你不会那就是不值钱的野草,人家会,那就是能治病的药草。再说了,人家药草弄回来还要处理,又是晒,又是弄的,那也费功夫。”
“就是,你家小宝被蛇咬了,还是人家治的。做人不能这么忘恩。”
孙六婶听了有些不高兴,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害的?
还不是那个老虔婆害的?
孙六婶说道:“小宝又不是我家的,是大房的。要报恩,也是小宝爹娘报,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在家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是她害的呢。”
“她咋害你了?孙六安是,你可不能不讲道理,是你自己跑人家挑事,被人家收拾了。再说了,要休你的是你家男人,又不是人家夏老二家的让休的。”
孙六婶那叫一个气啊,差点没和这几个婆娘动手。
气得都咬牙了,也给忍了回去。
没办法,之前她差点就被休了,娘家人来闹了一场,后面才没休成。可没休成,她在孙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儿子儿子的亲事退了,男人男人一个气不顺就对她动手,妯娌妯娌不理她,闹着要分家,公公、婆婆因此看她也不顺眼……
总而言之,她现在的日子难着呢。
幸好,像孙六婶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讲道理的。他们知道白佩佩那些草药弄起来不容易,要不是她懂,那就是长在山上的野菜。
她收了钱,但其实收得真不贵,这要放到镇上的药堂,起码翻个三五倍。若是大一点的毛病,像孙小宝被蛇咬了什么的,救不救得回来都不一定。
也就白佩佩在村子里,救治及时,才保住了孙家大房的独苗苗。
就那样,人家也没要多,就多了几个鸡蛋的事。还不用立马给,让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给。
孙家大房那叫一个感激,小宝娘硬是跟孙老婆子吵了一闹,从孙老婆子手里扣了十几个鸡蛋,给白佩佩送了十个过来。
剩下的几个,留给孙小宝补身体。
原本健康活泼的孙小宝这回是受了大罪了,在床上养了好一段时间。年龄小,又被放过血,还要日常吃着排毒的药,人都萎靡了。
白佩佩一上前,孙小宝就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连忙往小宝娘怀里躲。
小宝娘一脸无奈:“夏婶,你别见怪,你每次来他都吃药,吃出心理阴影了。”
“那没办法,小宝身体里还有坏东西,不吃药把它们赶出来,它们就会在小宝身体里干坏事,那怎么行?”白佩佩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棕叶子编的蚂蚱,故意在孙小宝面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什么?”
“蚂蚱。”孙小宝有些眼馋,又有些犹豫。
他是真的不想再吃那些苦苦的药了,太难吃了。
“如果你把胳膊伸给我,这只蚂蚱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