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价格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至于这几天,耽误我使用的误工费,还有我刚刚受到了惊吓的精神损失费,全婶是吧?”
张雪晴低下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
听到点名的全婶,瞬间挺直了脊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看在都是村里人的份上,这些我就不追究了,你只赔我先前说的玻璃的费用,一万五千元就可以了。”
张雪晴语气平静,但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底线。
话音一转,看向了众婶子们,
“当然了,在场的婶子们也不能白给我作证,到时候玻璃的赔偿款到了,我一人分你们二百,全当是婶子们帮忙受累的辛苦钱,
我一个女人,没有工作,还身体不好,又孤苦无依的,以后少不了婶子们的照拂,婶子们别嫌少才是,我也得生活不是。”
张雪晴略带委屈地说着,眼眶微红。
几个婶子听说自己也有钱拿,纷纷来了兴致,一个个摩拳擦掌,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那个他全婶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跟着着急上火了,你看看赶紧把这玻璃给人家赔了吧。”
“就是眼瞅着天就一天天冷了,这么大个窟窿连个玻璃都没有,雪晴那小身板哪受得了。”
“对啊,对啊,他全婶,要是把人弄生病了,你还得多掏一笔。”
婶子们的嘴,谁出钱占谁。
这回不用张雪晴说了,婶子们的战斗力那可不是盖的。
一旁的男人在张雪晴出来的那一刻,就自觉的站到了人身后。
婶子们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用力,撑着前面站得摇摇欲坠的人的胳膊。
听到玻璃时,不禁回头看了看那空荡荡的窗框,眸色越发的深沉。
全婶对付一个张雪晴还行,对付这些久混话场的老油条,完全没有胜算。
一股脑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家跑去。
远远的看着那屁股上,白噗噗的两个大花脸,速度极快的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见闹事的人走了,几个婶子也都纷纷告辞,临走时还不忘拉着张雪晴做保证,一定帮她把钱追回来。
待人全都走远了,张雪晴也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一个胎歪,就向后倒去。
站在身后的男人一把将人接住,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往屋子里去。
“站不住了还硬挺。”
语气里除了埋怨,还藏着浓浓的心疼。
“女人的战场,你不懂。”
若不是看着男人那副要动手打人的表情,她也不会站在门口跟他们讲那么多。
不能把有理的事情,变得被动。
“这件事你怎么看?”
张雪晴大爷一般靠在男人怀里,完全没有一点不适,熟悉的感觉就像躺在了自己家的沙发上。
孟凡森刚进客厅,那一地的玻璃碎片像是恶魔一样,不停地叫嚣着,在他的眼底闪着银光。
刚刚熄灭的火苗,又死灰复燃。
半天没得到男人回应,仰起头看了看,见男人盯着她那刚置办的沙发运气,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呵呵呵,好像又给你填麻烦了。”
“受伤了吗?”
“啊?”
“玻璃!”
“哦,没有,还好我反应快。”
孟凡森看了看怀里的人,视线一点点转移到那条裹着夹板的腿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卧室。
在他那张脸上,张雪晴看到了浓浓的无奈。
没关系,她不在乎。
存活这么久,全靠脸皮厚,练出来了。
把她放到了床上,人就出了房间。
拐杖也不给她拿一下,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