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逼疯了庞曼云。
“你知不知道,她差一点就自杀了!”
张雪晴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吼出来的。
站在身后的男人不禁皱了皱眉。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对不起,我对不起曼云,我对不起孩子。”
“你现在找我,除了说这些还有什么事?”
张雪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可能地心平气和道。
许大壮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个存折,颤颤巍巍递到张雪晴面前。
“这是这三年来我攒下的所有的钱,一共是五万三千二百一十块零五毛。”
“你想让我拿给她?”
许大壮摇了摇头,继续道,“你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把这些钱分开,每个月给他们一点,一直给到全都用完为止。”
“我是农村人,没有你脑子好使,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到,最后寻思来这问问,结果就遇见了你。”
“那你的病?”
“没几天了,你千万别告诉她啊,就让她把我忘了吧。”
“她就应该好好的,开开心心地继续生活下去,最好是在找个能照顾她的人和她一起相伴到老,彻底把我忘了才好。”
张雪晴接过那存折,感觉沉甸甸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许大壮做的到底对不对。
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许大壮的眼里有了笑意,很阳光,很灿烂的笑。
“对了,还有一件事,有个男人找到我,说是你挑唆我和曼云离婚,说你心眼子不正,想让我去教训你。”
“哦!你那车胎也是他弄坏的。”
还有这样的事情?
“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吗?”
一直站在身后没说过话的人突然问道。
许大壮摇了摇头,“他戴的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长相。”
许大壮认真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对了,他右手虎口处有个胎记,离得太远,没看太清,就是黑色的。”
“你自己当心点。”
许大壮嘱咐完,就彻底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得知。
“回家吧。”
张雪晴胸腔闷闷的,感觉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不上不下的,堵得难受。
也不知道庞曼云是幸运还是不幸。
车上,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张雪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车子停下了,才回过神。
车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楼房,左右看了一下,还有些眼熟。
“来医院干嘛?你身体不舒服?”
孟凡森解开安全带,甩上了车门,闷闷的三个字从胸腔发出,伴随着关门的声音一同传进了张雪晴的耳朵。
“不是我。”
片刻副驾驶门被拉开,男人探进车舱直接把她抱到了轮椅上,推着就进了医院。
轻车熟路的,直接来到一间办公室。
“郝医生,不好意思,耽误您休息了。”
孟凡森率先开口道。
对面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医生,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望着前面的显示器,愁眉不展,听到声音才抬起头。
“小孟来了,”视线扫向坐在轮椅上的人,语气轻松了许多,“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姑娘?”
孟凡森点头。
郝医生绕到张雪晴身前,抬手在那绑着夹板的膝盖上按了按。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