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小吏打开房门。
曹安收回思绪,笑着问道:“范公回去了吗?”
小吏知道他和范仲淹的关系,也笑着点头道:“范相公刚走,说是家中有事儿……挺急的。”
这是避嫌。
此案毕竟是刘唯贞主审,现在定案了,也要由他来判决,范仲淹这个时候离开,就是避免旁人口舌。
曹安来到后堂。
刘唯贞正在看卷宗,看他进来后,冷清的瞥了眼后,便不再搭理。
曹安心中笑笑。
这次的麻烦大了,老刘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消气。
要不过两天请他去花船坐坐?
这老家伙看着道貌岸然,可实际上也是一肚子的花花心思,只是碍于身份和体面,不好太过疯狂。
挽月楼之所以要开花船,就是专为这些人准备的。
你总不能让一个堂堂四品巡检,和那些公子哥一样坐在大厅看歌舞吧?更别提大家一起搂着娘们儿揩油了。
过了好一会儿。
刘唯贞假模假式儿的放下卷宗,道:“刘骜招供了,此案所有细则都已清楚。还有……你的目的达到了。”
“晚辈惭愧。”
曹安笑笑,满脸的抱歉。
“刘骜爆出了一些名字。”
刘唯贞指了指桌上的卷宗,又道:“谢广坤是你让他来的吧?他去找了你,转头就来认罪了,你想保他?”
曹安笑道:“某哪有这个本事,是他自己想通的,某只是帮他做了做心理建设而已。”
“少贫嘴!”
刘唯贞板着脸,冷道:“某把他革职了。”
“革得好!这样的朝中蛀虫早就该清理了,巡检大人明朝秋毫、大公无私!小民对您的崇仰,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停停停!”
刘唯贞赶紧拍拍桌子,一副要吐的样子。
接着,他看了眼外面,又道:“谢广坤在巡检司经营多年,即便不做这个衙头,也仍有些实力,你用好了,他能帮你。”
“是!晚辈多谢刘公关护!”
事件发展到现在,老狐狸们早就看出了门道。
刘唯贞为了老范许诺的‘开封府尹之位’,也算是拼了。
他与曹安之间的关系不纯粹,但这并不妨碍曹安获益。
“滚吧!此事就此作罢,某还要去给范公送卷宗……小王八羔子净会找事儿,为了这个案子,老夫一夜没睡!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刘唯贞赶走了曹安,连夜去了范府。
而范仲淹拿到卷宗的第一时间,就进了宫……
……
“启禀太后,范仲淹又来了。”
门外。
小内侍有些欲哭无泪。
他觉得老范这个开封府尹再干下去,自己迟早会被折腾死。
因为这人但凡进宫,就准没好事儿!
上次他进宫一趟,刘娥气的摔了茶杯,延福宫上下吃了两天冷饭,这次他又来了……
“呵呵,开封府的办案速度还蛮快的嘛。”
刘娥这次没有发火儿,反而笑着道:“让他去承安殿等着,叫陛下和宰辅都来。来人啊,给本宫更衣!”
“是!”
延福宫上下忙活起来。
太后要去面见臣子,这和皇帝理政是一样的。
各种穿戴制式一点儿不能马虎,否则就会被人诟病,尤其是那帮自诩清流的言官们,就是群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