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佬们正在开会,外面同样也没闲着。
正值晌午,挽月楼大门紧闭。
赵允升阴沉着脸,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曹安没好气的笑笑:“你能不能别转了?看得某眼晕……”
“你还笑得出来?”
赵允升与昨夜老范的模样如出一辙:“当街殴打外邦使臣,这是多大的事儿?搞不好,弄死你都有可能!”
大宋不杀士大夫,可你曹安是吗?
若是以前,还有曹家能挡一挡,可现在……你曹安如今在那帮朝臣眼里,就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小瘪三儿!
“人都散出去了吗?”
说完,他又马上谋划道:“这事儿太大了,必须要尽快把民愤挑起来!最好是能把朝中那些‘公道’的大臣们也拉拢过来。”
曹安笑笑:“无妨,某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数!”
“有数还能干出这事儿?”
赵允升骂了一句,又拍了下脑袋:“某忘了,你现在恐怕见不到那些朝臣……罢了,某这就回去找人,至少要让他们保持中立!”
“真不用。”
曹安心中感动,带着笑道:“此事一旦传出,必定会民怨沸腾,再加上范公在朝中斡旋,应该问题不大。”
他岂能不知此事凶险?
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再让更多人卷入了。
昨日动手时,他本意只是想吓唬一下对方,就算闹起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还能顺带给曹氏商会扬个名。
可一见了血,他便再无法控制自己。
当初曹家被害……那时的血,深深刺进了他心里。
“你别管了,某心里有数……”
赵允升认真的看了眼他,转身离开。
……
“曹安打了辽使?”
贾长军躺在榻上,险些双脚站立,又跌坐回去。
“是,许多人都看到了。”
家仆据实相告。
“哈!哈哈……”
贾长军顿了好一会儿,才仰起头,大笑声没持续几下,双眼向上一翻,昏了过去。
“郎君!快来人,郎君又晕了……”
家仆、女妓们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兴奋过头的贾长军救了回来。
贾长军悠悠转醒,可还是忍不住大笑道:“哈哈!某心里舒服啊!舒服!曹安……某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
昨夜怡春楼没开门。
大家期待的‘终极一战’也并未上演。
贾长军对外给出的原因是:杜三娘昨夜偶感风寒,嗓子彻底倒了,既然无法开口,那自然就无法登台。
为了证实真假,杜三娘亲自出来跟客人们见了面。
如此,就算大家心里有微词,却不好再说什么……
贾长军缓过来后,仍旧忍不住大笑着:“某还在想,如何才能将昨日的‘羞辱’遮过去,没想到啊……曹安竟然自作孽!真让人高兴啊!”
此刻,外间肯定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恐怕也不会再有去人关心,昨夜‘输赢’的问题了……
贾长军兴奋的手舞足蹈,连连喝了好几杯。
“你们说,曹安这会儿在干什么?”
“应该谋划着如何跑路吧?”
“呵呵,能跑得了他?”贾长军冷笑:“殴打辽使是多大的罪?流放都是轻的!朝廷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溜了!曹安……他死定了!”
……
曹安坐在后堂,面前摆着十几大箱子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