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三姐儿心中咯噔一下,忽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轻皱眉、道:“崔掌教,可小公爷明明已经打了招呼……”
赵允升的名号还是很响亮的。
这货虽说在宗室里不是很受待见,但他‘混不吝’的作风,却让不少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别的不说,这人是真敢闹啊!
谁若是惹了他,就算他不好,你也别想好。
“小公爷那边自然会有人去解释,你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
崔桥有些不悦。
他觉得寇三姐儿这是攀上了高枝儿,便敢轻视自己了——回头定要让你‘好看’!
“这么说,小公爷那边还不知道?”
寇三姐儿越发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
曹安请她去挽月楼助阵,明摆着就是要跟杜三娘打擂台,这件事儿喧嚣日久,大半个汴梁城都知道。
可偏偏这个时候,崔桥却变卦了……
啪!
崔桥反手就是一耳光。
“你也配质问某吗?”
他眸光凶狠,冷冷道:“莫以为被封了个‘仪令’,便可翻身?告诉你,只要你还在教坊司,那就永远只是一个贱奴!”
再高贵的奴婢也是奴婢,永远别想当主子。
寇三姐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回了房间。
等崔桥离开后,她悄然出门,来到了后院儿水房里。
“王婆……”
寇三姐儿悄悄喊了一声。
负责浣洗、洒扫的王婆见是她,先是看了看左右,才道:“寇娘子,您怎么来这儿了?要是被人看见,少不得被告一状。”
明面上,教坊司的官妓不可与外人私下接触,这也是规矩。
可寇三姐儿也顾不得许多了,轻声快速道:“你去外城挽月楼,找一个叫曹安的,告诉他……事态紧急,麻烦您了。”
说着,寇三姐儿盈盈福身。
“受不得、受不得……”
王婆连连摆手,道:“寇娘子莫慌,奴家稍后就去传话。”
“王婆放心,此事必不会让你白帮忙。”
寇三姐儿掩嘴笑笑,轻声道:“那人很有钱,你去了以后便说是奴家相求……二十贯的谢礼,一文不少。”
二十贯!
王婆瞬间严肃起来,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放心吧寇娘子,奴家一定把话儿,一字不漏的告诉曹公子!”
一个洗涮婆子每年能挣多少钱?
她两年不吃不喝,都未必能挣到二十贯,又怎会不上心。
……
曹安很快收到了消息。
他当即冷笑:“这个崔桥还真有意思……”
他是担心惹了楚王府,所以便打算压着此事,来个先斩后奏。
之后,就算赵允升再怎么闹,反正事情也发生了,到时来个一推四五六,也不是难事儿。
“肯定是樊楼那帮人在搞鬼!”
李有贵愤怒极了,骂道:“这群秃鹫!蛆虫!吸人血的败类……他们担心明着斗不过咱们,便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小声点儿行吗?”
曹安皱皱眉:“人家已经出手了,再怎么骂也没用……当日某已经把话放了出去,若是寇三姐儿来不了,就算咱们能赢,也会落个食言而肥的骂名。”
所以啊,你还不快想办法?
李有贵安静下来,目光炯炯的盯着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