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姿色平平的下等官妓,却每天都在饱受非人的折磨。
曹安下意识问了一句:“不会也和你一样,动辄几千贯吧?”
“……”
寇三姐儿有些羞怒的嗔了眼他,轻声道:“价钱方面倒还好说,以您如今的身家,不过尔尔……只是,教坊司有规矩,除非朝廷允许发卖,否则……”
怪不得!
曹安顿时严肃起来:“寇娘子,教坊司里的那些人,多是前朝欲孽和罪臣家眷……你可莫要把某坑了啊!”
老子才刚在汴梁站稳脚跟,可不想被人稀里糊涂的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
“不会的!”
寇三姐儿有些焦急的连连摆手,小模样甚是动人:“她们虽身世不好,但绝无半点其他心思……只是想求条活路而已。”
“这……难办啊!”
曹安摇摇头,言下之意就是拒绝。
这年头,求活路的人多了。
老子又不是圣母体质,凭啥要救她们?
“曹郎君,求您了……”
寇三姐儿美眸含泪,噗通跪在地上:“您便当是可怜、可怜那些无辜的女人……奴家今后定当竭尽全力,为挽月楼调教更多的舞姬!”
曹安只是看着她,眸光淡漠:“某承认你很有才华,若有你坐镇挽月楼,生意定不会差……但这并不代表,某就是个爱财不要命的。”
如今他已是危机四伏,傻子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
说完,曹安起身离开房间。
从始至终,他都没犹豫过半点。
门口,罗汉趁机往里看了一眼,赶忙跟上曹安的脚步。
……
此时已至后夜。
外间的喧闹声逐渐停止。
灯光昏暗的舞厅里,还剩下零星几个精力旺盛的客人,搂着怀中舞姬在舞池里晃动着。
没人能看清楚他们是谁,也无人关心这些人的来历,大家很放心的,各自宣泄着心中情欲。
二、三楼的各间包厢里灯火通明,有些已经开始办正事儿了。
曹安穿过舞池,来到外面。
汴河上偶有几艘船只划过,里面晃动着微弱的烛光。街上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犬吠。
春天的汴梁,夜里还是有些冷,让人不自觉的收紧领口。
曹安深吸口气,望着汴河出神。
罗汉拿着长袍为他披上,忍不住问道:“郎君,您在想什么?”
“钱……”
曹安目光幽长:“你说,某得挣多少钱……才能撬动那些人的立场?”
“这……”
罗汉知道他说的是谁,可却不知如何回答。
一个底层出身的泼皮,他去哪儿弄懂这些?自然也就不知,该如何宽慰曹安。
曹安回头笑了笑,道:“没有什么联盟是永恒的,只要利益足够,立场就可更改!你说是吧?”
“是……是吧?”
罗汉不知他是自言自语,还是在与自己说的。
曹安接着道:“他们想要的不过就是名利,若是某能给他们这些……他们自然就会站在某这边。”
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只能说明,钱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