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是个老实人,见到曹安后,一时间竟不知怎么称呼。
昨日李三儿那帮人是怎么折的,不少人一清二楚,仅一天便传得沸沸扬扬。
而且重点是……
此人曾是权贵子,与楚王府的小公爷还十分要好!
掌柜踟蹰了,如避洪水猛兽般疯狂摇头道:“小……小人……不租了,不租了。”
“你这人好没道理,明明门上贴着租赁,人来了,又要反悔?”
武悍站在曹安身后,掐着腰怒视掌柜。
许是高门大户里养成的那股子威严太甚,掌柜顿时就软了:“曹郎君莫怪,小老儿租,某租还不行么。”
欺负人的感觉还真是……
曹安心中感慨了一下,露出一个自以为和气的笑容:“掌柜不用害怕,既是租赁,那便是银货两讫,放心,租金不会少给。”
掌柜哪里会安心,连忙道:“曹郎君看着给就是。”
“每月十五贯可好?”
“好!”
“另外,后面那个院子某也要用。”
“可以!”
掌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以汴河大街上的人流量来算,一月十五贯也算公平,至于那间院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掌柜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在他看来,曹安这样的人,能跟自己好声好气商量,就已经极为难得了。
否则,那李三儿就是下场!
听说他们被楚王府的护院带走后,至今下落不明……
都说人生来便带三分贱骨肉,这话倒是一点儿没错。
欺软怕硬、踩高捧低,中华大地上流传了千百年的传统,真是经久不衰。
顺利租下铺子,曹安给了五十贯押金后,身上也就不剩多少钱了。
不过他却没慌,接着吩咐道:“常春,你跟罗汉去街上找几个修缮房屋的工匠来。提前说好,工料钱得先欠着。”
“啊?”
常春呆了一瞬。
你不如直接说明抢好了。
罗汉却一脸的淡然,拍了拍常春的肩膀,笑道:“春哥,某打架可能不如你,但这事儿某在行!”
等二人离开后,曹安又看向武悍,笑道:“听说你俩是楚王府里最厉害的护院?”
武悍闻言,露出一个极为矜持的表情,“小人曾在山中徒手搏杀过野熊!罗汉那样的,小人可以打十个!”
新东家大方,一上来就发了三贯钱。
武悍虽耿直,但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大饼。
曹安笑着起身,拍了拍武悍的肩膀,“那今后就看你的了,大家一起发财……”
“放心吧郎君,小人一定保护好您!”
武悍胸脯拍得碰碰作响。
……
翌日。
汴河大街上共计两百多家商铺,同一时间接到了曹安的请帖,邀各商铺掌柜,于三日后,莅临曹氏商会赴宴。
“曹氏商会?”
怡春楼的掌柜贾长军把玩着手中的请帖,“呵,这个曹安看来是想在汴梁立棍啊!”
房间里,不少商铺的掌柜都在。
其中一位年长者冷笑不止:“就凭他?”
众人也纷纷附和。
“多少年了,汴梁城里何曾有过如此嚣张的泼皮!真当我们都是泥捏的不成?”
“他一出手就扫了半条街,惹得何止是我们一家?若是大家联手把他弄进开封府,少不得判他十年!”
“贾掌柜,你家背后那位可愿出手?如果可以,咱们一人拿十贯,就当是给贵人添杯茶水钱。”
能在汴梁做生意的,后面多少会有几个靠山。
他们岂会被一个泼皮给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