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写意抹了一把泪,一手拍掉他手中的绣帕,道:“主子自八岁便被爷养着,你怎么越发糊涂了,爷怎么会嫌弃主子脏?”
谢寒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吻如羽毛般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握住她冰冷的手,不断摩擦着,为她取暖,“你是在本王膝下长大的,本王说过任何人不准对你用私刑的,谁伤的你,本王给你出气。”
姜宁看着谢寒这副假惺惺的嘴脸,她突然觉得可笑,“狡猾如你,机关算计,一切都已经了然在心,又何必虚情假意谁伤我?你该知道,真正的痛,不是身上的伤口。”
让她痛的人是谢寒,她痛的是心,这个男人她爱了大半辈子,到最后,甚至为他付出了生命,他都未曾施舍分毫爱意。
谢寒身形一顿,半晌,冷漠道,“即是本王已经知晓,你要谨记,本王是为你杀的人,你的手上,又多沾了一条人命的血。”
她从十岁杀掉第一个人开始,这几年来,以手中长短刀所造杀孽不计其数。女子最好的年华都在鲜血里浸过,戾气晕得眉目,日渐浓丽,所谓温软心肠,在生死门前磨得半点不剩,一颦一笑都透出刀锋似的冷意。
十年前谢寒将她捡回来,他想要她变成什么样,她都会努力做到。
姜宁心口痛到仿佛被人硬生生撕裂一般,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终于,眼泪还是扑簌跌落。哭也是哭得隐忍不发,只泪水珠子般从眼角滚落,无半点声息。
谢寒凌厉的鹰眸扫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狱卒脸上瞬间变色,惊恐的看向寒王。
那名狱卒不打自招,吓破了胆,跪地大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谢寒未语,莫阳拔剑出鞘,朝狱卒的脖子砍去。
千发一际,姜宁出声了。
“留他一命。”
闻言,莫阳横剑而立。
谢寒淡淡的嗓音传出,“姜儿,你要救他?”。
狱卒见性命暂保,吓得三魂不见六魄,一股骚味自身下传来。莫阳嫌弃的捂了一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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