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莲早知道韩纪云这一趟出门剿匪不会顺利,但这才多久,算算路程和时间,怕不是刚开始打仗,人就直接吃败仗了吧?
她眉心痣撩起一片痒意,面上满是焦急:“他怎么了?”
霍殇沉声道:“有乡绅跟山匪勾结,出卖了他的行踪,他如今重伤,朕让人直接将他送到了宫里,让太医院的人盯着。”
重莲险些当场笑出来。都到了动用整个太医院的地步,看来韩狗这次真伤得不轻。
同时她也感慨:“兄长待纪云君恩深重,实属罕见!”
这说送军功就送军功,打了败仗也不责怪,只一心要保住兄弟性命的兄弟情,可太深厚了!
她上次分明已经让霍殇怀疑了韩纪云的人设,可霍殇也就生气冷了韩纪云几天,瞧瞧,人一出事,霍殇就按捺不住关心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快铺开算命路子的原因——
在这个男人掌控话语权的时代,她只有成为像大长公主那样人人敬仰惧怕的厉害女人,才不会变成男人们交易的物品,成为霍殇和韩纪云这对儿“兄弟手足”互相谦让的“衣服”。
霍殇和韩纪云的感情太好了,男人们常常标榜自己打架之后感情会更好,绝不记仇。
所以哪怕霍殇这个大老板很不错,在他真正看到韩纪云背叛的证据之前,她不会跟他说韩纪云一个字的坏话,免得他又觉得自己要攀高枝儿。
再就是解决跟原主的血契刻不容缓,她实在不想霍殇这么个大佬掺和进来。
玄门中人也要遵纪守法,杀人要不得,但以彼之计还施彼身可以,她要坏韩纪云命格,请韩狗赴死。
原主原本的富贵命,被韩纪云改成了旺夫命,她来了可就不是那回事了。
之前韩纪云几乎可以说是事事谋划事事成,如今却只能事事坎坷,这就是所谓孽力回馈。
重莲假惺惺地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纪云他命真苦!”
想想在这个世界初见韩纪云的时候,他还是封王拜相的大富大贵命格。
如今,他已经是命途坎坷,郁郁不得志的短命鬼了。
霍殇打量着重莲的神色。
虽然这小女子的语气动作都没什么问题,但他本能感觉到她嘴里那句“君恩深重”不是好话。
只可惜他个子太高,只能看见重莲长长的睫毛,那睫毛遮住了眼神,他看不清。
待这小女子抬眼的时候,脸上就只剩下焦急了:“我能现在进宫去照顾他吗?我得告诉他,就算他变成残废,我也不嫌弃他!”
就得离得近近的,每天描眉画眼涂高光,克死丫的!
当然,该爱的鼓励还得鼓励,让他好了以后,就努力为家里的独苗苗出去打拼奋斗。
等他英年早逝,她也不嫌晦气,就领着崽崽住着他赚来的大别野,享受着他拼来的高地位,自己打下的产业就放出去钱滚钱,利生利。
如此,才对得起上辈子韩纪云对原主的机关算尽,又卖人色供,又骗人养崽。
她迫不及待:“兄长咱们这就去宫里?”
霍殇却摇头:“不急。”
见重莲要开口,他好脾气地提醒道:“想想上次朕跟你的约定,你确定现在要说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