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莲捂住了康宁郡主的嘴,那一瞬间,她明明还是笑着,但身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愣了愣,连呼吸都放得清浅。
直到她放开康宁郡主,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三个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
刘太医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重莲笑着看他:“别问,别说。”
刘太医只能遗憾地闭上嘴巴,端着药碗给康宁郡。
康宁郡主是从小吃苦惯了的,根本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自己爬起来,接过药就喝了个干净。
见她苦得厉害却闷不吭声地忍着,重莲又笑着摸了摸她的脑壳:“一会儿忙完了,小姨妈跟你娘一起来看你。”
康宁郡主既激动又忐忑,小小声多问了几句,但药效很快上来,她米糊糊就睡着了。
刘太医纳罕:“郡主服药的效果仿佛变得格外好。”
重莲整整自己的衣裳,这就准备出门了:“长姐那边不断漏气的气运补住了,漏掉的气运自然就兜住了,最先收益的就是她家里这唯一的独苗苗。”
刘太医恍然大悟,见重莲这就要走,他快步追上:“昨儿晚上圣上询问您的身体,大约是怕您一天劳累耗了心血,能否让臣看看您再走?”
重莲倏地顿住脚步。
什么就昨儿晚上?
在哪儿问的?
总不是在她家里问的吧?
她一脸自然:“昨儿我睡得沉,也没说上几句话,兄长什么时候走的?”
刘太医算算时间:“天快亮的时候吧。”
重莲:“……”
所以昨儿晚上她不是做梦?
是真的霍殇坐在床头冲着她温柔一笑?
我敲!
更惊悚了好吗?
简直比半夜鬼坐床头跪梳头都要惊悚好吗?
她僵着嘴角:“刘太医请,你好好瞧瞧我崽。”
刘太医过来把了把脉,神色舒缓:“您身上发生的事情总是这样神秘玄妙,前儿你本人的脉象都是的回光返照,今日连孩子都十分安稳茁壮。”
重莲素白透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眉心,心里的别扭渐渐消散,只剩下了淡淡的暖意。
他忙成那样还浪费睡眠时间来给她充电,再吐槽就有点儿不识好歹了。
重莲眉眼弯弯地露出笑脸:“那我就放心了,碧玉,咱们走吧。”
坐马车到了公主府,她看着门头门脸都焕然一新的模样,舒适地舒展着眉心,迈步上了台阶,还没开口,守门的侍卫就已经忙请她进去。
才走了两步,就见软轿从旁边门房抬过来。
“您身子金贵,殿下特意命令我等小心招待着,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