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莲小声哼哼:“是元帕,我,我听娘说,夫妻敦伦之后,是要给夫君看的。”
韩纪云听了都想笑。
她都跟霍殇睡过了,难道还能第二次落红?
等等。
这确实是那间房间里的床单!
他不久前才仔细看过床单上他留下的痕迹,记得就是这些斑点排布。
他接过,因为床单太深,他也不记得当时上面是否有血迹了,但现在细看,虽然少,确实是有的。
韩纪云彻底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羞涩得恨不得钻地缝的少女,满脑子浆糊。
在行宫的那天,没成?
他紧紧地握住“元帕”,艰涩道:“莲莲你……”
重莲羞得不行:“你身子养不好了,我就是拿寿命来烧,也一定替你保下一条血脉。”
她冲着韩纪云微微歪头,白皙的小脸儿上透着柔软和温柔:“纪云,你待我这样好,我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韩纪云竟生出了一种被仙子垂青的受宠若惊。
可脑海中忽然闪过心爱之人含泪的双眼,他刚刚触动的心变暗立刻冷硬下来。
“傻瓜。”韩纪云摸摸重莲的头发:“孩子哪有你重要?你要好好的,我们才能共白头啊。”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重莲离开皇宫,回了家,温柔地哄她睡下。
等到了书房,就满脸厌恶地烧了“元帕”,对心腹吩咐道:
“把之前准备的那种无色无味的绝子药拿来,放在夫人最爱吃的桂花糕里,明日一早就让夫人用。”
重莲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刚醒,就见丫鬟们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过来。
韩纪云从外面进来,抖落斗篷上的雪花,快步过来捧起她的手,温柔地笑:“给我暖暖。”
重莲红了脸。
狗贼!
面色藏奸,这是想害她!
韩纪云好笑地摸摸她的脸:“都跟夫君如此亲密了,怎么还害羞?”
重莲哎呀一声推开他,把自己整个人藏进了被子里。
韩纪云哈哈笑,轻柔地拽着被子哄她:“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睡,你不是要给我养宝宝,不吃饱了,饿着咱们儿子了怎么办?”
重莲羞得抓着被子不放,只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纪云,你别难过,我一定会把孩子养大的。”
韩纪云眉眼温柔:“好,我相信你。”
可眼底深处,却没有温度,只有一片冷意。
他伸手拿起桂花糕,哄小孩儿似地送到她面前:“尝一块看看,我知道你最爱吃这个,又琢磨出了个古法方子。”
桂花糕刚出锅,还带着软绵香甜的热气,可重莲却寒毛倒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昨天编的瞎话,狗东西分明信了,却还是要出幺蛾子,看来他是信了,却没有问完全信啊。
信了她跟他睡了。
却不信他是真的就快不举了。
所以,这是要……故技重施,给她弄断子绝孙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