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痛欲裂,苍白着俊脸连连敲打额头。
重莲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冷着脸:“我算出你命中只有一子,你只有我一个女人,那孩子怕是就是应在今日了,既然你怀疑我,我回去便喝绝子汤。”
韩纪云巴不得她赶紧喝。
他还是不信自己跟重莲睡了,可屋子里的确没有人。
不。
不对,还有个地方没有查。
床底!
他的目光落在床下,脚蹬之后,只是走到了跟前,却忍不住面露迟疑之色。
庆元帝……会因为通奸钻床底?
不可能的!
如果庆元帝真的跟重莲在这屋子里鬼混,他宁可相信他会淡然告诉自己实情,然后直言赔偿补偿。
庆元帝那样的人物,绝不是因为通奸就能钻床底,不要脸面!
可心里虽然这样想,他还是猛地弯下了腰,拽开了脚蹬。
躺在床底的霍殇呼吸一滞,缓缓转头看向了外面。
两个男人的视线交接,霍殇表情空白,韩纪云面容狰狞。
霍殇呼吸一滞,甚至觉得心跳都停滞了一瞬。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惊悚忐忑的心情了,仿佛做错事被抓住的小孩子,竟有几分无措。
直到韩纪云的脸猛地消失,接着狠狠一声耳光声,他意识到是那是耳光声,才骤然回神。
他脸色一沉。
此事不怪重莲,是太后要算计他,才牵连到了她。
她待纪云足够情深,在昨晚那样能冻死人的雪夜里顶风过来,不就是为了救纪云?
就算纪云真的要怪,也不该冲重莲动手,该直接冲他来。
他动身想出去,却发现脚蹬已经被重新推到了床跟。
他后知后觉地生出今天第二次的迟疑。
头朝上,还是脸朝下?
他该用什么姿势出去,能不显得那么尴尬?
只是今天注定了他迟疑也没用,他的手才微动,就听见重莲的声音。
“你看过了?床底下有人吗?”
“没有……是我误会你了。真是我……我与你敦伦了?”
霍殇愣了愣,想起来重莲之前塞他进来之后,在脚蹬上方画的符篆。
他今日真的没带脑子,平日里绝不会错漏的细节,今天却常常遗忘,险些拖她后腿。
他后知后觉,所以……刚刚是重莲在抽韩纪云?
“莲莲,我睡糊涂了,你别怪我,好吗?”
“你看这门窗都打不开,屋子里只有咱们,我真是发疯了才会乱想!”
“……你不是说咱们可能会有孩子吗?别吓到了它好不好?”
霍殇忍不住把头往外面挪了挪,想听更仔细一点,然后被塞了满耳朵的甜言蜜语,越听越觉得荒谬。
那小女子是怎么面不改色地把韩纪云忽悠瘸的?
韩纪云忘了他自己是天阉了?
还是她忘记了她刚刚跟他从软塌上爬起来?
哦吼。
他们夫妻俩都说到了出去就喝安胎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