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双眼红肿,气恨地瞪着院子里有些嘚瑟的牛杏花。
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只有微微颤抖的身体,诉说着她此刻的心情。
“娘,没事!”
莫言轻叹着,站起身挽住了金翠好的胳膊。
她真怕她娘激动地撅过去。
虽然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许多事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从旁观者的角度,也难怪原主爹做出那种事。
两个人虽然年纪相仿,牛杏花好吃懒做,常年不劳动,养得珠圆玉润胖乎乎。
再加上她本来就丰乳肥臀,正好长在了大多数男人的敏感点上,是庄稼男人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反观金翠好,常年家里地里的辛苦劳作,再加上营养不良,整个人都长得干干瘪瘪,头发枯黄,衣裳也是补丁摞补丁。
粗糙的皮肤,无神的眼睛,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了二十岁。
此刻,两个同龄人站在一起,对比不要太明显。
让莫言看得鼻子酸溜溜。
听牛杏花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来接亲。”
“接亲啊,”
莫言说话的语气轻飘飘,却让牛杏花心里莫名打了个突。
莫言把挡在身前的妹妹拉到身边,在对方的惊讶担心中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谁答应的?”
“相看了吗?”
“认门了吗?看钱呢?”
“定亲了吗?定亲钱呢?彩礼多少钱?几床被面几身衣服几斤糖几盒烟?”
“家里房子收拾好了?添置的什么新家具?”
“今天结婚,昨天下眼房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牛杏花张口结舌。
莫言说的,都是当地男女从相亲到结婚的一系列程序。
可别小看这些风俗,但凡闺女家少了一项两项,都要被街坊四邻笑话。
更别说这里面还有各家不自觉的攀比。
“再说,”
莫言说话不疾不徐慢条斯理。
“谁答应这门亲事的你娶谁呀,关我什么事!”
莫言知道,要想完成原主的心愿,不嫁给乔家大小子乔南海是不行的。
但她也不会像原主上辈子那样乖乖听话,牛杏花一上门,就提了个小包袱抹着眼泪跟着走。
从此就踏进了地狱,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中。
这次,达不到她的要求,想娶她?
没门儿!
臭男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果然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即使记忆里的男人让原主念念不忘。
院外看热闹的人无比兴奋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长舌妇们更是激动得手脚哆嗦小心脏怦怦跳。
莫言的话里面藏了太多让她们浮想联翩的信息。
这得是多大的瓜啊,说个一年半载都不带重样的!
摩拳擦掌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昨天不是送了定亲礼了吗?”
牛杏花理直气壮。
她可是好好嘱咐了她妹妹牛菊花,让她把两家结亲的事好好传传,彻底做实这件事。
“哦,你说的是那一斤糖啊?”
莫言转身,从她刚才坐的地方拿过一个小布带。
递到牛杏花鼻子尖前,有种狠狠拍在对方脸上的冲动。
“就这?呵呵。”
莫言冷笑,在牛杏花如同见鬼般的神情中,把布袋一倒,糖块“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一边伸脚踩一边冷笑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