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包括妧妧口袋中,那沉甸甸的她一直也没敢拿出来的金锭。
返回的路上,三人像往常一样说说笑笑,只不过今日说的笑的最多的人是赵嬷嬷。
妧妧有心事,思绪也有些飘,还很怕嬷嬷起疑。
所幸一路都很好,但眼见着要到家了,赵嬷嬷却好似突然想起了这话题似的,还挺兴奋,笑道:“今日那个人可不像个普通人!”
她就这一句话,也没说是哪个人,妧妧和秀儿便知道她指的是谁,心虚地彼此互望一眼。
小姑娘随意搪塞。
“是啊。”
嬷嬷点头,接着又道:“那穿戴,那举止,那气质都不像,马车又那般名贵,瞧着身上还有很大的官威似的,啧,八成是哪个当官的!”
妧妧笑的勉强,心中更是打鼓,柔柔的小声音附和道:
“嗯,可能是吧。”
嬷嬷又是“啧”了一声,说起了妧妧此时最怕听到的话。
“既是大官儿,怎么来咱们这小铺子了.......”
不错,这便是这事儿最违和的地方。
她的小铺子就是个街边摊儿,装不下裴绍这座大佛。
有钱人和没钱人出入的地方是不一样的。
何况他还不止是有钱,还是那么大的一个官儿,竟然来路边儿摊吃包子.......
关键问题是,他还根本就没吃。
他要了两碗豆浆,那方子澄喝了一些,裴绍却是压根一动未动。
小姑娘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圆,好半天方才娇娇糯糯地道:“一定是嬷嬷的小包子了得,把当官的都引来了........”
三人都笑了。
这话题也终于终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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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妧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越想越后怕。
今日是她们的生意太红火,嬷嬷太忙,根本无暇他顾,否则一定会发现端倪。
她不敢想象若是给嬷嬷看到了该怎么办?
而且方子澄最后的话也让她担忧。
怎么想,都觉得那话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再来。
一次怎么都好说,但要是两次,裴绍又那般打眼,想让人记不住都难,嬷嬷早晚会起疑。
妧妧越想越难眠,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但第二日,一大早地小姑娘便开始忙碌,这事儿也就忘了。
她们依旧早早地支起了摊子,摆好了桌椅,开张做生意。
然,万万没想到,那高官竟是转天便又来了!
他坐在了和昨天同样的位置上。
方子澄还是笑呵呵地唤她,点了两碗豆浆。
小姑娘拘谨的身上着火了一般。
秀儿与她对视,用眼神和她交流,告诉着她,自己会给她打掩护。
如此,妧妧方才端了豆浆一碗一碗地给他们送过去。
与前一日差不多,与她说话的还是方子澄,语气一样的客气,问的也还是那个问题。
“苏小姐,今日考虑的如何?”
妧妧这次没看裴绍,很想快刀扎乱麻,是以很是直白地答话拒绝的话,不想再被他们会错了意。
“我不愿意。”
她娇娇地说着,然岂料这话刚一答完,便听那高官笑了。
小姑娘微惊,转过头去。
俩人的视线又碰了上。
那男人注视着她,两日来终于第一次开了口。
“本官,对你有的是耐心。”
这话说完,人终是慢悠悠地移开了视线,起身走了。
临走之际,方子澄和昨日一样,又拿出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上,温和地朝着小姑娘笑道:“大人的一点心意,苏小姐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