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赫然绷紧的拳头暗暗作响,脸色却平稳如常。“你若这么想去五哥那儿,可以不必跟我行动。”
“不行,我一定得跟,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她倨傲一仰,继而又大伤脑筋。“可是啊,你最好还是找时间和你五哥好好谈谈。我看他蛮有诚意的,人家正想借此机会和你恢复兄弟情谊,你今晚的缺席,一定令他很失望。”
“他要谈的和你想的不一样。”
她还来不及追问,清远就已经切入正题。
“这次行窃的对象不寻常,而且‘四府’和我早有过节,今晚我们等于是深入虎穴。”
嫣然听不太懂,主子在送她来此子谦提及的‘四灵’就已经听得迷迷糊糊,现在清远在行动前又道出来个‘四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两帮相互看不顺眼的牌搭子?
“我曾多次在执行‘四灵’的命令中,与‘四府’的人马正面冲突,因此他们早已约略知道我就是多罗郡王府的清远,却因为苦无证据,无法逮捕我。”
嗯,她懂了。清远是‘四灵’那桌的属下,奉命跑去偷看‘四府’这桌的牌,好几次都被他们发现,当然会起正面冲突。
“那你这回潜到人家府里偷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危险。”等于到别人的牌桌上偷牌嘛。
“没错,所以万一失手,我就不可能再回来。”
“为什么?打算改而投靠‘四府’那桌吗?”
“他们绝对会严刑逼问我‘四灵’的内幕。为了守秘密我必须自尽。”
嫣然嘴巴张的老大,一脸惨白。
“反正一旦失手,回来也会被‘四灵’宰,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在敌阵上,比较痛快。”
“你---不怕吗?”居然还能一边挽着长发,一边悠哉的说这种话。
“如果发生这种状况,你立刻跟黑影们一同撤退。他们会护送你回‘四灵’那里,宣告任务直白,结束你的受训。”
嫣然怔怔呆坐在桌前,无法反应。清远就这样交代自己的后事?说的简直像在跟厨子点菜似的。他怎么把自己的生命看得这么的随便?
“真是真是,怎么突然就决定行动?还把我抓来这里做幌子。”同时间,英绘贝勒一边抱怨她,一边被请入观戏楼里听戏。
五哥清觉尽地主之谊的负责招待,并令下人筹备吩咐晚宴。
“你是怎么着,又个清远杠上了?”脸色这么臭.
“是他根本不拿我当兄弟看。”清觉自认自己十分尽力。
“会吗?我看他对你蛮好的,五个兄弟里面,他只会跟你开玩笑。”
“他哪时跟我开玩笑?”想来清觉就一肚子火。“每回好声好气的同他打招呼,都被他尖牙利嘴的咬回来。若不是我耐性好,早跟他撕破脸了。”
“他才不会跟你撕破脸。”英绘随手拈了一枝桃花把玩。“他清楚得很自己在这个家是什么身份,虽然你们是兄弟,可你是血统纯正的少爷,他是满汉混血的杂种。这鸿沟,不是手足之情消弭得了的。”
“我又没跟他介意过这事!”
“你阿玛却甜甜提醒他,提醒了二十年。”桃花在他的指上转呀转。
“胡说,我阿玛为人拘谨却宽厚,哪会这样损他!”
“喔。”英绘不予置评。看到院落远方一行准备行动的人影,不觉眼睛一亮:“噯快看那个小个子,美女喔。”
“还轮得到你说。”清觉没好气的踱向观戏楼。
“我是不是看错了,她眼珠怎么不大对劲?”英绘遮着额前用力的眯眼。
“她是个罗刹混血。”
“蓝眼珠,白皮肤,混的还真是恰到好处。”英绘频频回首的笑道:“清远怎会带个小丫头同行?是他新来的侍妾吗?”
“是他的搭档,‘四灵’派来跟他学习的新手!”清觉严厉声明。
“啊?”英绘傻眼:“怎么跟我之前在‘四灵’府里看到的人不一样?他们临时换人受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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