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但却不包括自己这俩哥哥!张文远见他这副样子很想给他两脚,但一想到这是自己的亲哥又只得忍住了,见冯仁贵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小偷呢,就忍不住冷笑道,“哼……冯老二,你他妈的脑子秀逗了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有意思吗?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的好,别以为我现在不在县衙里做事了就可以受你欺负!你给老子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我这房契是高县尉赏赐给我的,至于他是从哪里来的,你去问问雷都头就知道了!朱、雷两个都头和县尉府的属吏都可以作证,莫非你连他们都敢诬陷?”
听说他手里的房契是高县尉给的,还牵涉到了郓城第一浑人雷横,冯仁贵顿时没了脾气,刚才的傲然之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又变得猥琐起来了,哭着求饶道,“张押司……啊不,张三郎,是老汉错了!老汉再也不敢了,这……这该如何是好?”
见他像个变色龙一样,张文远冷笑了一声,“这事你别问我啊,你得问你自己啊,你说你为人虽然不堪,好歹还算是个老实人,却养出了这样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儿子!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么搬家,要么还钱,要么咱们衙门口见!”
听他说出了房契的来历,冯老汉知道装不下去了,但还是强撑着道,“这个……你……你胡说,不可能的事,俺家旺哥儿从不赌钱,定是你们诓他去的!”
“旺哥儿不赌钱?你蒙着狐狸的眼睛说是獾,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张文远冷笑道,“这几天县城里的人天天都能在赌场里看到他,难道是个鬼啊?你这人真是搞笑,既然说他不赌钱怎么又有人诓骗他去?这院子是我的了,快点给我滚蛋,少他妈废话!”
冯老汉见他态度坚决,和儿媳妇翠云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还钱,“俺愿意还钱,只是不知那忘八端的欠了三爷多少钱,还请您宽宥几天。”
张文远抬头仰望着大宋的蓝天,只留了两个大鼻孔给他,“他啊……前几天在赌场一掷千金,还叫了个小娘们儿陪着一起输钱,风光得很啊,欠的债嘛自然不少了,算下来总得有个五六十贯吧。”
听说冯旺还带了个粉头儿一起赌钱,翠云的脸瞬间就布满了怒色,“你胡说!”
张文远看了她一眼,见她原本充满母性光辉的脸上已经满是红霞了,不过……虽然很生气,但仍然很美啊。
“大伙儿都知道的事,你不信就去打听啊!哼,他一掷千金的时候有多风光,后来输光了本钱就有多惨。”虽然她很美,但张文远还是没有给她留面子,“雷都头找不到人了就把他告到了县尉,县尉老爷宅心仁厚,只让用这宅子抵债,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冯仁贵听他说完又捶胸顿足起来,“造孽啊,造孽啊!早知道会生出这样的孽子,俺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给人上门,呜哇哇……”
张文远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让他尽情地表演,等他表演完了才淡淡地道,“扯那么多干嘛?快说,你到底是要还钱,还是搬家?”
冯仁贵知道赖不过去了,只得咬牙道,“俺还钱!”
张文远道,“既然你要还钱,那就五十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