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就要喝到药了,结果却被亲生母亲破坏了,阎婆惜急得大哭起来,“娘啊,以前张三登门的时候也没少给你孝敬啊,那时你怎么不说这些话呀?你说就说嘛,干嘛要打翻我的药,你让我还怎么活啊!”
阎婆被噎得面皮发紫,见她都这个时候了还护着张文远,更是气冲牛斗,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那贼王八,你这么巴结他现在就去找他呀,让他给你治病,收你做小啊!你这样的不孝子,我也不管你了,也不要你养老送终了,以后就与你一刀两断,再不来往了!”
阎婆惜被打倒在地,索性也不起来,大哭道,“娘,你要女儿去死只需说一句就成了,何苦要这样折磨我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不是,不是,你不是我亲生的!”阎婆彻底爆发了,“你是我捡来的,是我从行院里捡来的野种,当初就不该把你捡来喂大,不然也不会受今天这样的罪了!”
“那好,既然我不是你亲生的,我就去找张三了!”阎婆惜也豁出去了,当下也顾不得高烧了,挣扎着起来就要往外走。
阎婆见她完全不拿自己当回事,愤怒值顿时达到了顶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好啊,你翅膀硬了是不?你要去找张三,可以啊,你先把我这十九年来生你养你的钱算清楚了再去,不把账算清楚,你哪里也去不了!哼,让他白得一个人,没那么好的事!”
阎婆惜又摔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好,算账就算账,等我好了就去找张三,让他给你算清楚,以后就一刀两断!”
“你这不孝子,当真要和我一刀两断?”阎婆气得不行,“好啊你,翅膀硬了啊,哼,我这就去衙门告你不孝去!”
母女俩吵得正激烈的时候,周毅笑呵呵地走了进来,阎婆吃了一惊,心说不是说好了午后才来的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但苦主既然找上门来了,她也没办法,只得笑脸相迎,“周四郎,快里面进,老身去给你泡茶!”
周毅坐在椅子上,看着趴在地上的,已经形销骨立的阎婆惜,皱眉道,“怎地,你还没把她劝服吗?”
阎婆忙赔笑道,“四郎放心,凤娇心里是愿意的,只是她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暂时不能服侍你,因而有些担忧!”
听了这话,周毅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笑道,“嗯……这个不妨事,我虽然倾慕娘子已久,但也不差这点儿时间,就让她养好身子再说吧!”
阎婆大喜,连阎婆惜也跟着松了口气,心说只要现在不接客就行,等我好了再去找张三,再慢慢想办法吧。
但周毅却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县老爷的钧旨不能违背,你们今天还是要出城去才是!”
阎婆大惊失色,“这……这是如何说法?”
周毅见母女俩误会了自己,忙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我说的是出城,只要出了城就算是完成了大老爷的钧旨了嘛!”
阎婆瞬间反应过来了,喜道,“多谢四郎成全,老身吃完饭就出去寻访空屋子。”
周毅呵呵笑道,“不用了,我已经为你们寻访到了,就在城外不远,比这里还大一些,光线也好,你们尽快搬过去吧!”
阎婆大喜,正要道谢,不料外面又进来一个人,却是王兴。见周毅也在里面,两人都是一惊,随即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次就玩砸了,阎婆吃了一惊,但却也并无多少害怕之色,反而呵呵笑道,“哎呀,王二郎也来了,赶紧进来坐,老身去给你们烧茶!”
王二郎狐疑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阎婆,又看了一眼周毅,迟疑道,“四郎,王婆子也跟你说了?”
周毅反问道,“莫非也与你说了?”
二人对视了一下眼神,瞬间就明白了是阎婆在背后搞鬼,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郓城是个小县城,民风还是比较淳朴的,在郓城长大的周毅和王兴都是实在人,远没有开封人会玩,他们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二人就彻底愤怒了,王兴更是气得抬手就给了阎婆一巴掌,破口大骂道,“好啊,你个老咬虫,连我们哥俩都敢算计,害得老爷我到处去给你找房子,不曾想你却打着这样的肮脏主意,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周毅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典房合约,感觉就像抓了一坨大便一样恶心,也上前给了阎婆几脚,“老虔婆,你害死俺了!要不是凑巧,我和王兄弟的感情都要被你离间了!”
出够了心中恶气,二人就变成了包青天,任凭阎婆说破大天去也要把她们母女赶出去。阎婆实在没办法了,干脆躺在地上耍横,二人更恶心了,抄起随身的携带的水火棍几棍子下去就把老太婆治得服服帖帖的,最后她们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出了城,其他的都归了二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