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的材料很简单,用石墨加上黏土做出笔芯,外面包裹一层木质外皮就行了。黏土到处都是,石墨也已经开采利用上千年了,随处都可以买到。想到这儿,他就笑了——这或许还是一个不错的生意呢!
哎呀,穿越者的优势终于显现出来了啊!
不过现在画纺车图纸才是第一要务,铅笔的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就开始和毛笔较劲了。好在原主读过书,书法虽然一般,但至少也能把字写得横平竖直,他稍微适应了一阵就能熟练地运笔了。只是画图不比写字,稍微一处计算不精就只能重来,整个上午他不知浪费了多少纸张,才完成了个初稿,要做出成品来不知道还要浪费多少木材呢。
午后,李大莲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里面竟然有肉食,猪肉、羊肉、肥的、瘦的都有,一揭开盖子香味就飘了过来。张文远正在头昏脑涨地想纺车的细节,闻到味儿就坐不住了,把毛笔一扔就跑了出去,喜道,“呀,有肉吃啊,快拿来,我帮你尝尝味道!”
李大莲把食盒放在他面前,哼道,“想吃就大大方方地吃,什么尝味道,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肉食就在眼前,张文远懒得跟她斗嘴,夹起一块就往嘴里送,一连吃了好几块才有精力夸奖她几句,“嗯,味道还不错,有酒就更好了!”
李大莲白了他一眼,随即把脸转到一边去了。
张母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眼眶逐渐湿润了,“我儿这两天真是受苦了,以前这些肉你是碰都不碰的!”
张文远一边咂着嘴,一边狐疑地看着老母亲,“这肉很好吃啊,为什么不吃啊?”
张母叹气道,“你以前说这是别人吃剩的,你乃县衙堂堂吏员,咋能拾人牙慧呢?”
“啊……”听说是打包的剩菜,张文远顿时觉得嘴里的肉不香了,甚至还有想吐的冲动。
李大莲见他突然停住了,哼道,“哼……想吃好的就自己挣钱去买啊,你现在连差事都丢了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
居然吃了别人的口水菜,张文远对她的感激之情瞬间消失殆尽了,反唇相讥道,“挣钱很难吗?我现在是伤还没好,等我好了就给你挣一屋子钱来!”
“哼,又来了!”李大莲冷笑道,“以前让你去挣点儿钱,你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疼,手也抬不起来了,路也走不动了,一看到别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哪儿也不疼了!”
张文远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但这些都是原主的军功章,自己可不想背在身上,便矢口否认道,“你这是污蔑!”
说完又指着还剩了大半碗的肉食喝道,“你再污蔑我,我就把它扣在你头上!”
“你来呀,你来扣呀!”李大莲毫不示弱地怼了回来,“这些肉都是还没上桌的时候我悄悄夹的,谁说是吃剩的了?我要不是看你坐了牢,才不会担着干系做这样缺德的事哩,你个不知好歹的还冤枉我,呜呜呜……”
啊,别人没吃过啊,我说怎么看着不像是动过筷子的呢!
张文远有些感动,但仍然不肯服软,最后只好让老娘来背锅了,“谁让你不早说,让开,我再吃一点儿!老娘呀,你也真是的,没来由地冤枉大莲,害我也跟着吃挂劳!”
本来在一边吃瓜看戏的张母见儿子把战火突然引到了她身上,忙赔笑道,“俺……俺哪知道这些,她平日里都是捡些剩菜回来的,谁曾想今天带回来的是没吃过的!”
李大莲更不服气了,“哪里是剩菜了,我十次里有八次都是没吃过的!”
好嘛,她自己承认了!
张文远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在心里偷笑,这丑老婆,脑子里缺根弦啊!
不过,他也知道了昨天和前天碗里那块大肥肉是从哪里来的了!
“是,是,是!是俺冤枉你了!”张母的脑子也缺了根弦,“好了,好了,别哭丧了,是俺冤枉了你,行了吧?”
破天荒地压制了张家两辈人,李大莲顿时不哭了,见张文远已经吃完了就过来收拾桌子,“娘,俺要回去了,他的身子还没好利索,你劝着他点儿,别让他出去瞎混,等养好了身子再去找差事不迟!”
张母知道她意有所指,连忙点头道,“嗯,俺知道,你快走吧!”
李大莲一边匆匆地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寻个时间和掌柜的说一声,看看他们还缺不缺账房,若是缺的话就让三郎过去!”
听说可以去酒楼做账房,张母的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嗯,好,好!三郎自幼勤学苦读,做个账房自是手到擒来!”
李大莲撇了撇嘴,“哼,他要真是勤奋苦读早就东华门唱名去了,哪里还轮得到我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