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晃悠悠朝着管城走去。
陈天默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现在可以渡河了。
他立刻沿着河堤往回赶,边跑边脱衣服,把马褂、长衫、裤子和百纳底布鞋都脱了,只留一个短裤在身,墨镜也摘了,一古脑全塞到巴拿马草帽里,然后左手端着,右手拿着两支手枪,纵身跳进了浪荡渠!
他双脚蹬水,狂飙突进,水里的野鸭都追不上他,不一时便游到了河对岸。
上了河堤之后,陈天默躲进草丛中,把湿漉漉的短裤脱下来拧了拧,半干不干的穿上——
嘶~~~
有一点点凉快!
也顾不上细细体会“淡淡”的忧伤,陈天默麻利的整理好着装,别好手枪,然后下河堤,斜杀小道,往管城方向追去。
只因为除了赵冲之外,别的人都是步行,所以大队人马走的很慢,陈天默很快便撵上了他们。
陈天默并不着急动手。
眼下距离浪荡渠大桥还不算太远,只怕动手时弄出大动静来,引得守桥的兵力过来接应,反而不美。
他不远不近的跟了一会儿,回头望,见浪荡渠大桥已经不在视野中了,便快步赶了上去。
他挺进的无声无息,直到摸到刘强和廖二狗的身后时,俩兵匪兀自没有察觉,还嬉笑着聊荤段子呢。
陈天默听了一阵,却领悟不到其中的妙处,见俩人笑的猥琐,不由得怒火中烧,伸出两手来,一手抚一头,“砰”的来了个对撞!
刘强和廖二狗哪里会想到,讲个荤段子也能挨顿毒打!各自一番白眼,分左右要倒,陈天默早有防备,用手托住了,缓缓放下。不料,俩兵匪手里的曼利夏步枪却掉在了地上。
响声虽然不大,却还是引起了串子尾巴——那小姑娘的警觉。
她猛地扭过头来,看见陈天默站在那里,而两个押送大兵却倒在地上,顿时惊喜交加!
陈天默连忙伸手示意她不要叫喊,可惜已经晚了。
“嘿!”
这一声“嘿”,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
壮丁们一个个回头,一个个跟着骚动。
陈天默骂了声:“死妮子就会坏事!”立时纵掠而起,直奔赵冲跃去!
赵冲也听见了身后的动静,猛回头,但见一道身影闪向自己,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赵冲大吃一惊,连忙取枪在手,着急忙慌的想要瞄准,陈天默却已经到了马下!
“砰~~”
不是枪响,而是赵冲跌落尘埃,已被陈天默摔晕了过去。
一群壮丁先是惊悚,继而齐声欢呼!
那小姑娘更是一溜小跑过来,眼里冒着星星,锤了陈天默一记粉拳:“大爷敬你是条好汉!”
此时此刻,她似乎已经忘了,就在不久前,这个“好汉”还是她嘴里的“臭流氓”呢。
陈天默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看着她干干净净的手和脚,惊愕道:“你身上的镣铐呢?”
她明明是被锁着的,而且还被绳子捆了,钥匙在赵冲的皮带上,陈天默还没有来得及取下来呢,她怎么就获救了?
她撇了撇嘴:“那种破玩意儿,也值得一提吗?”
陈天默狐疑道:“什么意思?”
小姑娘笑了笑,扭头冲一众壮丁问道:“你们是想回家,还是想去当彭九善的兵?”
众壮丁异口同声道:“回家!”
小姑娘便走了过去,从串在最前头的壮丁开始,但听“咔咔咔咔”一阵脆响,十多个壮丁的手铐居然在顷刻间全都被打开了!
“你们自己去取钥匙,解开脚镣吧,大爷我可不愿意屈身帮你们。”
小姑娘手里晃悠着一根明晃晃的绣花针,嘴角轻扬,满脸得意的看着陈天默,那模样分明是在说:“怎么样?大爷厉害不?”
陈天默惊喜交加:“机关!你是玄门九脉,机关一脉的传人!你姓什么?墨还是鲁?张还是蔡?毕还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