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黄沅提出的是黄沁缨和霍岐。
“溢价是黄家的聘礼。”黄沅温和的看着霍伯庭,“霍董若肯割爱,这个影视城的项目,将会全权由舍妹来接手。”
霍伯庭看向他。
毕竟是在商场浸染几十年的人,那一抬眸,瞬间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黄沅没有露出分毫的怯意。不敢,也不能。
这就是博弈。
谁先露怯,谁就是输家。
他说了这么多,在这个时候,他更不能着急开口,现在比的,就是谁更能沉得住气。
低气压在屋内流转。
黄沅脸上是一贯温润得体的笑,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霍伯庭端起酒杯晃了下,朝黄沅举了下杯。
“犬子以前也像你这样。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了。”
黄沅也举起酒杯,脸上的笑容敛了些,“霍大公子我有幸见过,光风霁月,他的离世确实让人深表遗憾。”
“我和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霍伯庭看着杯中的酒,说到这里,他再次看向黄沅,“外面是不是都认为,我把霍岐从霍氏赶出去,是因为我把时清的死怪在他身上?”
黄沅不接话,只等着霍伯庭继续。
这话不能接。
不管是与不是,他都不能表态。
“霍家人丁并不兴旺。”霍伯庭晃着酒杯中的酒,声音浑沉,“我这一辈,就我和仲康。到时清这一辈时,我也就时清一个孩子。仲康当时生了霍岐,但他不回霍家,所以时清从小就是照着继承人来培养的。”
黄沅静静的听着。
这些事他其实都知道得差不多了,霍伯庭的意思他也清楚,但他从小到大的教养和他在商场学到的这些,都在告诉他,安静的听下去。
“仲康回到霍家,又生了两个女儿,再没别的孩子,我还几次劝他将霍岐带回霍家,但霍岐这个孩子从小就有主见,他不肯回霍家。”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黄沅,“他心里一直记恨仲康抛弃了他和他妈妈,跟仲康也不亲,能和黄小姐结缘,今后有黄家在后面帮衬,我和仲康百年之后也能放心了。”
这是交代后事?
不。
这是试探。
霍伯庭在试探黄家的意思。
黄沅笑了笑:“霍董说笑了,您和小霍董还年轻呢,像您这般用心良苦,小霍总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至于小宝和小霍总,年轻人热热烈烈,今天可以爱得你死我活,明天说不定就分道扬镳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只能说,让她不留遗憾。”
“黄家这一辈有你,幸运啊。”霍伯庭笑了笑。
“不敢。”黄沅谦虚,“我现在也是如履薄冰,也怕行差一步守不住祖辈的产业。”
两人在温暖的会客厅畅谈时,黄沁缨和宁欢欢在外面逛街。
同行的还有宁家二少宁苑廷。
黄沁缨和霍岐要订婚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出去,她连宁欢欢都没说。
中间宁欢欢去洗手间时,宁苑廷看着黄沁缨,突然问她:“听说你和霍岐要订婚了?”
黄沁缨倏地看向他。
宁苑廷看着她:“霍岐和颜蔷一直在一起,你这样,算不算坏人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