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不问政事,更不与朝中众人交往,这是当年万历皇帝立下的规矩,不过此时大明百病缠身,老夫倒是愿交魏公这样一个朋友。”
说完这话,他定定的看着魏忠贤,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明当务之急便是辽东防务,孙承宗出自东林,望魏公不以私利,鼎力相助!”
魏忠贤一听这话,立刻拍着胸脯叫道:
“咱家与老孙头并无党争之恶,这一点院长大人请放心,但凡他有所求,只要咱家能办,定然会给他办的妥妥贴贴,但有些事情咱家却也是束手无策。”
说到这里,魏忠贤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是说银子的事情吧?”
花放放问道。
魏忠贤点了点头,“辽东防务最大的问题便是没钱,虽然陛下已经同意了开启工商税,可要实施下去却是阻力重重,而且光靠这项措施显然是不够的,咱家为此也是头疼不已啊。”
听到这话,花放放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魏忠贤,淡淡说道:
“锦衣卫遍布天下,工商税若是实施不下去,可就要被人笑话了。”
魏忠贤听到这句话,心中大惊,他此前也不是没有想过用血腥的方法强行实施工商税,也就是谁敢阻拦就拿谁开刀,可这种做法毕竟太过血腥,而且被征收的对象都不是一般人,这些人身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直白点,这些人就代表着庞大的士大夫阶层。
一旦动刀,势必引来朝野震动,对此,魏忠贤很是犹豫。
可是没想到花放放此刻竟然对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魏忠贤望着花放放那古井不兴的眼睛,迟疑问道:
“院长大人的意思是说,流血在所不惜?”
花放放笑了笑,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淡谈说道:
“先祖皇帝出身草莽,于尸山血海之中建立大明,靖难之役尸横遍野,没有哪一个朝代是不流血的。”
说完这句话,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园子中那一片花海喃喃道:
“做大事者又岂能妇人之仁,大明的太平盛世,又何惧双手沾满鲜血。”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冲着魏忠贤呵呵笑道:
“老魏,你可知有多少人死在我这双手下?”
魏忠贤肃然起身,冲着花放放长揖不起,口中叫道:
“院长醍醐灌顶,魏忠贤受教了!”
这一刻,他忽然感到浑身一阵轻松,花放放今天这一番话,仿佛给他敞开了一扇大门,让他的内心止不住的泛起一股难言的喜悦。
他有些激动的再次问道:“除了工商税,院长大人以为还有哪些措施能救我大明?”
花放放连连摇头,“老魏啊,这种事情我可不在行,听说林平安也曾经提起过工商税一事,想来这小子还有些鬼点子,你若有空,不妨去找他聊聊。”
听到花放放嘴里的林平安三个字,魏忠贤不由得心中一动,暗自想道:
“今天花院长的话看似随意,实则却是大有深意,既然他说起了林平安,那我可得抽时间找那小子好好聊聊才是。”
就在这时,两人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义父,你们这是?”
说话间,一道倩影立在了两人身前,却正是那朱雀嫣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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