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听着客氏这话只皱眉,他现在是打心眼里想和客氏划清界限,可两人沆瀣一气巳久,哪有那么容易划清界限的,此刻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咬了咬牙,故作大义凛然般挥手说道:
“罢了,既然你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咱家就只能把脸揣在荷包里去找那花老头了,不过话可先说好,成与不成,咱家可不敢打保票。”
听到这话,客氏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即笑着说道:
“九千岁出马,定然会马到成功。”
“行了,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成与不成,我心里可没一点数。”
魏忠贤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冲着咸安宫外走去。
“花放放虽然很牛,但咱家如今也是九千岁,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二话不说,直奔传说中的那间花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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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是传说中的花房,那是因为魏忠贤从来就没来过。
他显然不像客氏那般无知,对那位历经三朝的院长大人那些骇人听闻的传闻,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也不知道为何,当年他还是宫中籍籍无名的一个小太监时,远远的望见花放放,就会感到一股莫名的寒冷。
即便是如今羽翼丰满,在朝廷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看见花放放的时候,那股与生俱来的寒冷仍然会让他心生惧意。
所以他这些年从来不敢主动接近花放放,更别说去那花房里了。
可是今天,他心里的那股害怕不知为何,突然间减退了很多,这种突然的改变,让他自己都觉得很难适应,并且感到非常奇怪。
“或许今天要说的是一件好事吧。”
魏忠贤在心里分析道,随即再次肯定,对于花放放来说,这就是一件好事。
因为十六岁的嫣笑笑的确是个大姑娘了,作为嫣笑笑的义父,花放放说不定早就着急得不得了了。
有了这层心里暗示,魏忠贤顿时觉得步履轻松,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花房之所以被称作花房,是因为它的后院里养了很多花,而实际上后院只是这幢建筑中极小的一部分。
而其余极大的一部分都是那些黑色的建筑,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进门处正中的一根石柱。
石柱上雕刻着一条盘绕的巨龙,巨龙盘旋而上,于石柱顶俯望大地,气势威严而磅礴,只是不知为何,那条龙的双眼之间竟然有一个极小的黑洞,乃至于不仔细看都很难发觉。
魏忠贤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了这石柱子上盘绕的巨龙,不过他并未在意,皇宫里的盘龙多的是,这东西他见的多了。
黑色的建筑里自然有很多身穿黑衣的守夜人,这些人来来往往,进出于一个个屋子,对魏忠贤这位九千岁视而不见。
“魏公公,院长大人请您进去。”
一名守夜人从后院里奔了出来,冲着魏忠贤说道。
魏忠贤点了点头,跟着这名守夜人向后院走去,时不时的回头四处打量。
他觉得很纳闷,都传闻守夜人有一座极为恐怖的大牢,可如今这大牢在哪里?
于是他冲着那名守夜人试探着问道:
“小兄弟,咱们这守夜人的大楼里一共有多少人啊?”
“九个组都在这里了。”
那名守夜人也没隐瞒,指了指各处的房间说道。
“听说咱们守夜人还有大牢,咱家怎么没有看到呀?”
魏忠贤再次问道。
那名守夜人奇怪的看了魏忠贤一眼,然后跺了跺脚说道:
“就在这下面!”
“我去,敢情这下面还有一座地牢!”
魏忠贤顿时明白了,他以前倒是听说过守夜人的大牢里如何的恐怖,却没想到竟然是在地下。
只是让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守夜人历来都以神秘著称,怎么面前这位守夜人竟像个二愣子一样,自己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难道是我对守夜人有什么误解?”
他在心中暗道,转眼间便看到了后院那到圆形的拱门。
“魏公公,院长大人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这话,那名守夜人扔下魏忠贤便独自离开了。
魏忠贤看着以院墙内伸出来的几只花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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