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笑道:“也就是说刘季罪名未定,和两位一样仍是秦在册地方官吏。”
曹参和雍齿相互对望一样,雍齿喊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刘季郑重地看着曹参,说道:“曹大人,刚刚有人骂在下是狗杂种,请问当众出言辱骂官吏,依秦律该如何治罪?身为官吏,知法犯法,诬陷辱骂同朝官吏又该治何罪?”
雍齿气恼,再要拔刀,曹参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
“刘季,你虽为本县官吏,但牵涉到案件,你便是疑犯。雍大人奉上级命审问你乃职责所在,一时出言无礼也是情有可原。”
曹参稍作停顿,又道:“今日我和雍大人只是依命审问,你既不认,便只能由县令县尉两位大人过堂亲审了。”
雍齿瞪眼反对:“怎能如此轻饶他?还未用刑呢?”
曹参转身面对雍齿,语重心长劝道:“你我小吏无权刑讯。就算要用刑也得等两位大人亲审再定。”
雍齿默然,曹参又对刘季说道:“拒不认罪者其律当笞掠。刘季,若两位大人亲审时,你再这番嘴硬,就做好受刑罚的心理准备吧。”
雍齿环视四周,冷笑一声:“这许多刑具的滋味,够你慢慢尝一遍的。”
曹参唤过随身跟着自己的中年狱吏,“把刘季押回牢房,仔细看住。”又深深看了一眼刘季,道:“他叫任熬,是县狱老吏,你要是想通了可随时叫他,也可使他来找我。”
任熬走上前,解开刘季身上的绳子,刘季边活动双脚边道谢。
“谢曹大人关照。”
曹参语意深长道:“你且好自为之吧。”
曹参走后,雍齿目光凶狠地望着刘季,咬牙切齿地问道:“刘季,你告诉我,华陵洞一事是不是你下的套?”
刘季不解道:“雍大人此话何意?刘季怎么听不懂?”
雍齿冷哼一声,“你装什么傻!难道不是你知晓了他二人私会之事,所以故意带着大家去的吗?不然怎会如此之巧?”
刘季一怔,再细一想,确实那天是他引领吕太公等人去的华陵洞。恐怕不止雍齿,那天跟着的人估计都会这样怀疑他。
“请雍大人相信我,此事确是巧合,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行事坦荡。就算我事先知晓,也断断不会多事。”刘季正色道。
雍齿嘲弄道:“我信你有什么用,关键是县令大人是否信你。堂堂县令大公子沦为全城人的笑柄,甚至影响县令大人政绩仕途。你以为这口气,县令大人会找谁出?”
看到刘季脸上终于有些畏忌之色,雍齿心中很觉畅快。
“刘亭长,来日方长,还望多多保重。”
望着雍齿得意离去的背影,刘季忧闷地闭上双眼。看来就算自己顺利度过此劫,也难逃一番皮肉之苦。
刘季啊刘季,你总不甘屈居于人之下,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像始皇帝一样做一个大丈夫,举世瞩目,千秋留名。可你什么时候能低头认清事实呢?六国不再,战乱纷争已止,鸡鸣狗盗之徒一无是处,你为何不老老实实做一个耕地养家的黔首?
过了几日,当刘季在狱中一一感受刑具逼问之苦时,吕家也有一人被捕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