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洲虎视眈眈,在边疆为非作歹,伤我们军队,欺压我们东秦百姓,甚至想要吞并东秦。
若东秦沦为西洲的附属国,南黎国就算存在,又岂能独享太平?置之度外?”
这一番话,让现场所有将士陷入沉思。
可还远远不止于此。
“今日之事,是秋葵中误混入剧毒药物。
若不是我正巧知晓救人之法,镇南军死伤绝对过半,甚至不止。”
云惊凰问容万霆和程魁金:“菜品是谁供应,你们应该比我心中更有数?
若我未解释清楚,后果又当如何?”
容万霆眉骨都在突突直跳。
是谁?
除了那人还有谁!
若不是云惊凰今日救人,他们镇南军最后恐怕只会剩下几千人,彻底不成气候。
甚至今天他们一怒之下杀了帝懿,他们的确就是诛杀皇族!
那位一箭双雕,坐收渔翁之利,何其老谋深算!
云惊凰很少能讲出这么多大道理,但这些全是她的真实所想:
“说到底,现在国家混乱,西洲虎视眈眈,民不聊生。
你们的实力不该用来对付帝懿,你们的敌人也从来不是帝懿。
真正的将士,应当平内乱、除外敌、护万民!而不是对付自己人!”
“一柄再锋刃的剑、若是胡乱挥砍,与废刀又有何区别?”
一番话,带着击人心魄的质问。
云惊凰说完后,道:
“你们好好想想吧,想清楚后再来寻我。”
她迈步出去,不动声色地离开镇南军营,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殿内,气氛一片凝重,沉闷。
所有人都在思考,耳边还不断回荡云惊凰的话:
“真正的将士应当平内乱、除外敌、护万民!而不是对付自己人!”
平内乱、除外敌,护万民……
他们好像许久没有做过真正的将士了……
这将值得他们沉思、反省许久。
而容万霆清楚,不管考虑结果如何,不能让朝廷知晓镇南军和帝懿那边有了牵扯。
他下令将李野身份的事彻底封锁,任何人不得对外提半个字。
并且、让将士们佯装虚软病重,不敢恢复太快。
现在不论是镇南军、还是赢宫里,都不适宜风头过盛。
在所有人看来,采办粮食的人一时大意弄混淆菜品。
镇南军死伤三千多人,好在军医医术高明,妙手回春。
朝廷给与大量补偿,追责了一堆人,事情就这么被按下来。
可无人知晓的背后、这场事件水深万丈,已导致不可逆转的改变。
赢宫里。
云惊凰不用再伪装成李野去凑人头,总算清闲几分。
她每天给帝懿做腿部推拿,时而去后宫种菜种地,时而坐在那桌子前,翻看一本又一本的医书。
转眼已到年底。
今日是小年,外面依稀可听见爆竹声、烟花声。
可赢宫却无比冷清,连蜡烛也没有一支。
云惊凰坐在凤瑶宫的书桌上,皱着眉咬笔杆子。
她有很多钱,可以出去买东西,镇南军也不会拦着她。
但那么多东西搬进来,赢宫若是张灯结彩,必然会引起注意。
到时朝廷会治罪镇南军看管不利,也会治罪她离开赢宫、违抗圣旨。
那这个新年,就让阿懿冷冷清清地过吗?
云惊凰眼珠子转来转去,忽然眸子一亮。
该找丞相府的那位”好母亲",好好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