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长沙的路上看到陈皮用九爪钩随其心意抓鱼蟹,掏鸟蛋,眼见为实嘛,她也不觉得是夸大其词。
哪怕看不懂武功,可陈皮当初以一己之力就杀穿混迹长江上下使得城内外军警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水匪,就证明他不光是年少轻狂而是真有本事。
可是在有人在她眼前赤手空拳、轻描淡写便接住了陈皮九爪钩,仿佛那不过是孩童手中的玩具,不具备任何杀伤力。
尤其是陈皮捂着胳膊似有负伤,不甘心的冷冷望着对方。
无一不证明了那个抢走他武器的人——很强。
强得让越明珠这个旁观者都寒毛直竖。
陈皮受过伤吗?受过。
但他不该像现在这样被人像戏耍一般玩弄于股掌之中,哪怕握着刀也不敢轻易上前,似乎毫无反击之力。
是年龄尚小经验不足?
不清楚。
可怕的是越明珠不知道像那个人这么强的,这长沙城中还有几人?
这会儿她连跑路的心情都没了,不是她被对方的实力震撼到,而是——对方已经发现她啦!!!
红衣男子眉眼含笑似春风,对她道:“来者是客,何必翻墙而入,不如客随主便?”
虽然是问句。
但是——
越明珠沉痛闭眼,平复了一下心跳,悄悄睁眼往后一看,果然,背后正站着一位面容和气的伯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连个脚步声都没听见,见她瞧过来还笑着拱了拱手。
这不上不下的。
显得她这个梁上来客多冒昧。
“哈哈。”干笑两声,松开手,老老实实地从墙上滑下来。
对方一把年纪依旧礼数周到,越明珠只好掸了掸身上沾到的灰尘,乖乖鞠躬还了这一礼。
爬人墙在先。
就算人家先礼后兵,她也不能失礼于人前。
跟着管家绕回正门进府,无心观赏影壁雕刻的水仙,她目不斜视、安分守己的默默前行。
不过越明珠没什么危机感,像陈皮那样对人下杀手,接连几日都翻墙去挑衅还能活着回来窝在角落自闭,就说明人家对他没有敌意,也没想赶尽杀绝。
她是看不懂武功路数,但是她读得懂人心,那位红衣美男对陈皮似乎是有惜才之心?
容不得她多想,人被管家领着到了刚刚爬墙头看见的那一方天地。
几分钟没见。
陈皮已经安静在地上跪着了,面上早已不见动手时的狠辣森然,光看他跪得干脆,倒是很有几分甘拜下风的平和。
“......”这么突然吗?
大概是她震惊到想要揉眼睛的表情太过明显,那位红衣男子抬手示意陈皮起来,随后对她微微一笑。
“我准备收陈皮为徒,你可以唤我......”
见他似乎还在斟酌用词。
越明珠脑子里拐了好几个弯,原来是抱上大腿了,不早说。
她不动声色的问好,“红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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