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珠左右环视了一下,确定没人,才小声解释:“听说那里的漂亮姑娘都会下蛊。”
这回陈皮倒没有笑话她,而是露出有点奇怪的表情,“你从哪儿听来的?”
越明珠一脸认真:“江湖上都这么说。”
建国后这种说法都没停息,可见这个年代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本事,更别说她之前还在鼓爬子那里眼见为实了。
江湖......
陈皮被她信誓旦旦的语气弄得差点笑出来,就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跟他扯江湖,她知道什么是江湖吗?
“你没听说过吗?在江湖上行走,有三种人不能惹,和尚,道士,和漂亮的小姐姐。”刚刚那个小姐姐就很漂亮,殷素素女侠可是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撒谎。
越明珠表示赞同,并且还想再加上一句:越漂亮的女人也越危险。
“咦?”摸着手感不对劲,她微微皱眉,“你的手?”
从袖子下面把陈皮的手拉到光下,干裂粗糙的皮肉像炸裂开,表层都是发青的灰白色,有裂纹的地方还肿胀泛血丝。
“你怎么长冻疮了?”
陈皮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比起他那双手,握着他的那双属于越明珠的手一看就没吃过苦,手上别说冻伤红肿,连穷苦人家做活摸出来的茧子都没有。
他手很冰,而她的很暖和。
陈皮把手抽出来。
“没事,一点冻伤而已。”
他说的轻描淡写,越明珠却不能不放在心上,低头从包里摸了摸找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拧开,挖了一点出来在掌心融开强行搓到他手上,“郎中说搓热就行了,这个药膏是专门用来治冻伤。”
陈皮知道她包里藏着不少好东西,没想到连冻伤这种芝麻绿豆大点的伤的膏药都备的齐全。
轻声嗤笑:“那老头倒是给了你不少好东西。”
有点阴阳怪气。
不过越明珠气不起来。
入冬赶路有多辛苦她切身体会了,自从伤了脚更是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陈皮的辛苦程度比她多了十倍都不止。
“你伤都没好全就回了庙里,我是怕你之后哪里不舒服又或者再受了别的什么伤才问郎中多要了点备上。”怕他翻旧账又跟她提什么钱货两讫,越明珠打了个补丁:“你放心,郎中肯定都算在那两只猪耳朵上了,不是白拿。”
这次陈皮听完没再做声,任由她把难闻的药膏擦在自己手上。
“好啦,你再搓搓。”
真麻烦。
陈皮瞥了她一眼,敷衍的搓搓。
搓完就见越明珠摘下她颈间那条看着就很暖和的红色围巾,寒风一吹,她吸了下被冻得通红的鼻子,他正想开骂,那条尚有余温的围巾已经飞快围在了他手上。
“你......”一个字停顿了半天,他只能绕了个圈不那么生硬的问:“你不冷吗?”
越明珠抬头,离了围巾脖子上露出的是棉袄的立领,倒也没有把皮肤暴露在冷空气里。她摇摇头:“不冷,你手上这个药膏搓热了要捂一下,不然一直在风里吹不就白擦了。”
陈皮不说话了,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和她两个人傻乎乎的在风里站着,等他的手彻底变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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