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赵氏抓住袖口,一通数落:“好啊你,偷偷藏糖回去给你儿子是吧?钱是娘给的,你儿子有的凭什么我儿子没有!”
张氏一甩袖子,“你没长脑子,也没长眼睛吗?天瑞天吉手上拿着糖画呢,天福没来镇上,天赐去卖药草了,我给他们买点糖怎么了?再说了,我没用公账的钱,这是大郎平日里攒下的,你没有权利过问!”
赵若霞仍然不肯罢休:“糖画是糖画,饴糖是饴糖,我不管,反正不能少了我儿子那份!”
张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周围人越聚越多,她不想闹得难看,掏出油纸包,里面躺着六块黄澄澄撒上芝麻的饴糖。
赵若霞伸手抢过一半,刚准备缩回去,就被林四郎拽住手腕。
“二嫂,糖可不是这么分的。”
赵若霞:“她两个儿子,我两个儿子,一人一半有什么不对?”
林四郎摇摇头:“家里可不止四个孩子,娘说了我才十二岁,也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呢,这糖我也要分。”
郑氏立刻接话:“没错,还有我家阿宝,快五个月了,饴糖泡在开水里也能喝,我家也要分!”
一个是林老太最器重的小儿子,一个是林老太放在心尖上的小孙女,赵若霞就算心里再不满,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抠抠搜搜地又还回去两个,搞了半天,只到手一块饴糖,想都没想直接塞到天吉嘴里,拉着他看耍猴去了。
天瑞被留在原地,望着母亲和哥哥离开的背影,面上没什么多余表情,只是眼底那份落寞还是被大人们看得清楚。
刚一转头,嘴里被塞进一块甜滋滋的糖,舌尖一触碰,甜味立刻在口腔里蔓延开。
郑氏笑眯眯盯着他:“我忘了,阿宝还没长牙,现在不能吃糖。”
天瑞吸溜一口嘴里分泌的糖水,满脸真诚:“等妹妹长牙了,我给她买很多很多糖,多到吃不完。”
郑氏摸摸他的小脑袋,笑着点点头。
林四郎将饴糖重新放回油纸包里。
“我早过了吃糖年纪了,给天福留着吧。”
说罢,跑去远处卖字画的摊位上,兴致勃勃打量起来。
这边小子们玩得高兴,林老大那头却出了纰漏。
等一群人驾牛车回家后,林老太立刻从林老大蔫了吧唧的神色中,看出不对劲。
“怎么了,药材没卖出去?”
天赐低着头不说话,泪珠子成串往下滴,哽咽地抽着小肩膀,随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对不起,奶,我对不起家里,都怪我,呜呜呜……”
林老太心疼孙子,以为他是怕被家里骂。
“没卖出去不要紧,留着家里用,也不算亏。”
谁知话刚说完,林天赐哭得更大声了,吓了祥云一跳。
瞧这样子,怕不是没卖出去这么简单。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林老大愧疚的声音。
“娘……我们被人骗了,药材没了,钱一文都没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