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府。
李白衣几乎是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他一路冲到后宅,书房没点灯,鬼鬼祟祟的探出半个脑袋,自己的房间里也没人。
看来,老爹不在。
“嘘嘘嘘!”
老黄干瘪的脸皮抽了抽,指了指李白衣的后面。
“不好!”
李白衣头皮发麻,刚想跑,一根手臂粗的绳子迎面而来,直接就给他绑上了。
拴贼扣!
当年李啸还是个小兵的时候,就这么绑过皇上,不对,当时皇上还不是皇上,而是深入敌国境内八百里的皇子先锋官。
他宁死不退,被李啸拴在肩膀上,硬是扛着皇上,在敌军包围中,七进七出!
也因为那次。
一战!成名!
“嗨,老爹,您回来了啊?”
李白衣心里一哆嗦,他赔上笑脸,神情转变之快,无人能及。
“哼!”
站在李白衣的面前的,正是李啸,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和一脸阴柔的李白衣比起来,除了鼻子有点像,剩下的哪哪都不像。
“老爹,有话好说,好说嘛,孩儿的身体娇弱,到时候,三绑两绑,要是绑坏了,还不得您心疼嘛。”
李啸看着自己儿子这油腔滑调的模样,更是生气,都怪平常太纵容这小子了,才敢屡次闯祸。
“臭小子!说!老子送你去国子监读书,你半年逃课三个月!你是不是非要老子把你绑在学堂里,你才肯老实听话?!”
呼!
李白衣松了口气,还好说的是逃课的事情,一定是朱先生来告状来了,他连连道,“肯学肯学!以后我再也不逃课了!好老爹,快放了我吧!”
“哼!”
李啸皱眉,疑惑道,“你今天这么晚回来,刚才还神情慌乱,说!是不是又惹祸了?”
“额……那个那个……没有啊……”
“你不说实话,就给老子一直拴着吧!”
李啸的眼皮,一个劲的狂跳,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咳咳!”
李白衣小心翼翼道,“就是打了礼部尚书唐恩的小儿子,唐龚玥,打了……五巴掌……十巴掌,还是十几巴掌,记不清了……”
你!
李啸气的眼睛都瞪圆了,“礼部尚书唐恩,是那群文官里面,最牙尖嘴利的老学究!老子最近一直躲着他,生怕他找到机会说老子的坏话!”
“你打他儿子,还打十几巴掌,你这不是故意授人以柄,让他能以纵子行凶,居功自傲的名目来弹劾我吗?”
败家子!
李啸气的耳朵里都快冒烟了,自己与皇上情同手足,是实打实帮助皇上坐上皇位的从龙旧臣!
他不想让皇上为难!
可那些文官,一直想要从自己手里夺权,口口声声说什么要文官掌兵权,所有的武将,都应该是有战争则领兵,战毕,则收权归文臣。
更甚至,文官们,还要广设监军,随军打仗。
你们这群软蛋书生,懂个鸡毛的打仗???
“额,爹,还有……我当街怼了唐恩的二儿子,京城巡防营的唐木齐,还让他在青楼女子面前,丢尽了颜面……”
“京城巡防营?”
李啸心里一突,他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如果只是口舌之争,那也不算什么,只是唐木齐,也是唐恩的儿子,这也有点麻烦……而且在青楼……”
“等等!”
李啸的脸色一僵,“你说什么,什么青楼?你去逛青楼了?”
“……对。”
李白衣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他硬着头皮赔笑道,“我是在青楼了,而且是和花魁在一个房间,我……”
逆子!逆子!
李啸差点背过气去,他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给打的心都快凉了,举起巴掌,就要打过去,到了临头又舍不得,只能是气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恨铁不成钢。
“逆子!你再怎么混蛋,也应该知道,你和荣华公主已有婚约,还敢去青楼厮混?你可知!你可知!”
“你可知这对于我镇国将军府而言,是何等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