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汐看着郑勤眼底的柔情,心内,有种无比满足的期待与欢喜。
郑大哥说的每一句话啊,对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让她在这陌生的北方,在这偌大的大斤山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欣然与惬意。
他们的出生,是如此地不同,他们的人生经历,也是那样的迥别,但是,当命运的长线,将他们从南北两端牵系在一起时,她想,他们的心里,都会为此感到心动和感恩吧!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每个人的人生际遇,这些事情,很难说清道明,更是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但是,当彼此相遇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而相遇之后的相处,带来的那些改变,他们啊,定会好好珍惜!
想着两人之间,对彼此越发了解和熟识,语汐的心里,十分高兴。
郑大哥对她的家人,似乎也很好奇,还很欣赏,这让她心中的感动和喜欢,又增了几分不一样的甜蜜。
她对郑勤笑道:
“郑大哥说得没错,我爹对我和许弟的考验,确实十分有效。对于爹说的话,和他做的决定,我从来不会去怀疑什么,反而……”语汐顿了顿后,又道,
“反而啊,我还觉得十分有趣,很想快些去尝试尝试呢!我想,许弟和我一样,都很想受到爹的表扬吧!毕竟,爹在我们的心目中,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
看着眼前的人儿,仿若小女孩般的天真烂漫,郑勤的心里,有种暖暖的笑意。
季府,原本是那样有名有望的大户人家,即使在整个天来国里,像季臻瓷行这样大规模的瓷器营生,那都是叫得出名号的存在,更别提一个沂水城了。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任何一个有些钱财,或是有些名望的人家,平日里的生活支出和开销用度,那都是寻常人家的好几倍,甚至是好几十倍,更遑论是各个大城里,排名前十的那些大户人家了。
越是名门望族,就越讲究排场和门面,而且,府中的规矩,也是不胜繁多的。
他们的生活,远超一般人的想象,即使是亲眼所见,也很难说清一二,更何况是从未见识过那样场景的人,就更加不知“从何想起”了。
郑勤从语汐的言语中能够感受到,季府,也是有着相当严谨规矩的府邸,真要说起来,季老爷的要求,估计比别人还要更高一些。
但是,不同于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在“表面”上尽显光鲜亮丽的高门大户,季府中,仆从下人虽然不算太多,但是,府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忠心耿耿而又勤勤恳恳的。
比起世人眼中的排场和讲究,季老爷更看重的,显然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女的感受,其他那些表面上的虚浮之物,不仅是季老爷,季夫人、语汐和季许,他们,都不会太过在意。所以,在季府遭遇了这样大的变故时,语汐和她的家人,才会如此地乐观和坚强。
如今的生活,比起从前来说,差异巨大,但是,他们没有抱怨,也没有绝望,更没有“惊慌失措”和“伤心不已”。对他们来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他们就在其中,寻出新的方向和希望。
他们啊,只要一家人都能够好好的,那样,就很好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不用想得太多,将眼前的生活过好,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的人儿,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在这苍翠险峻的大斤山上,在这老旧窄小的小木屋中,显得那样耀眼、那样明媚,他的心啊,被深深地吸引,不停地跳动、跳动。
他想,对于眼前人儿的在乎和喜欢,该是会随着时间的往前推移,变得越发浓厚和强烈吧!
今后的日子啊,他也甚是期待呢!
在听了语汐的故事后,有一个问题,郑勤一直觉得有些疑惑:为何,季老爷不将考验的终点,定在玥城,而是顺天城呢?两城之间的距离,不论快慢,至多也就一两日的脚程,语汐,为何始终都不进入玥城呢?
这样想过之后,郑勤还是开口问道:
“你爹,为何不让你多留几日,陪他们一起去到玥城呢?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按理来说,在季府遭逢变故之后,还愿意让季老爷长途跋涉前往的林家,两家人之间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语汐口中的林叔叔,应该也是季府的老熟人,为何,都快到林府了,语汐还要单独先行离开呢?
郑勤从语汐的描述中推断,眼前的人儿,当时,似乎也没有什么十分特别的事情,需要她抓紧着时间去做。所以,对于这一点,他感到了不解和困惑。
语汐闻言,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她在心内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