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该说你什么好呢!”丁婶边说还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后,丁婶又继续说道:
“那徐家人,摆明了是要占你便宜啊!虽说徐家给出的月钱,比咱们在鲁书城里干活时要高一些,但是,这里可是沂水城啊,那样的数目是不合理的。”
看着包大娘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丁婶心里,虽然有些不忍和无奈,但还是将自己的猜测问了出来,
“那徐姓人家,该是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吧!”
包大娘闻言,明显一愣,在听到丁婶的提问后,她的思绪似乎飘向了远方。也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包大娘就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丁婶的猜测。
丁婶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包大娘心有所思的样子,她柔声说道:
“若梅,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想着岳生,每次看到和岳生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儿,你就忍不住会多看几眼。如今,进了那姓徐的人家,又见了和岳生差不多大的孩子,你的心啊,又哪能没半点儿在意和波动呢!”
关键是,若梅的夫家就是姓徐,岳生的全名就是叫徐岳生,这样突然的巧合,对若梅来说,哪里招架得了呢!
况且,照丁婶对包大娘的了解,那徐姓人家的孩子,弄不好,还和岳生有几分相似呢!不然,按包大娘的聪慧和灵巧,又哪能不知道自己去到徐家就会吃亏呢!
丁婶对包大娘的照顾,早已超过了一般的同村邻舍之情,她是真的将包大娘当作亲妹妹来对待的。所以,在许多的事情上,丁婶都是不遗余力、主动出击、时时帮助、处处引领着包大娘的。
若是按包大娘的情况,真的去到那徐姓人家家里做事的话,做不做得好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包大娘长期面对能够左右她思绪的人家,这对包大娘来说,无疑是十分糟糕的事情了。
丁婶作为“姐姐”,自然是有责任和义务,将自己的“妹妹”,从忧思愁绪中拉回来了。
“你猜,今日里,我去入了哪些人家的府邸?”看着逐渐发起呆的包大娘,丁婶故作轻松地问道。
包大娘闻言,摇了摇头,随即,她又微仰着头想了想,双掌举起,动了动十个手指头,指间比划出了一个“十”。
丁婶见状,乐呵呵地笑了开来,她伸手握住了包大娘的双手,对其笑道:
“若梅,你还真是幽默,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十家?你当我一把年纪了,还会飞檐走壁不成?”说完,又仰着头大笑了起来。
包大娘见丁婶笑得如此开怀,也感染了此刻这种欢乐的气氛,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两人笑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止住这股越笑越停不下来的趋势。
“我呀,今日里去看了六家府邸,加上我明日打算去的季府,一共就是七家了。你还真别说,那大户人家家里呀,就是不一样呢!”
想起自己今日一整天的四处奔走,虽然现在还能感觉到浑身腰酸背痛、双脚也无力,但是,和今日的收获比起来,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先说龚府好了。那龚府的环境倒是清静幽雅,但是那个刘管家倒是挺惹人厌的。据我观察,府中的主人几乎都不怎么管事,偌大的一个府邸,似乎都是那刘管家说了算,这样的人家,我就不作任何考虑了。”
若真的进了龚府做事,好坏全凭那斜着眼睛看人的刘管家判定,丁婶这样的性格,可是受不了的。而且,那刘管家对丁婶也是一副挑剔的样子,丁婶自然不会去自找没趣了。
“再说史府好了。那史府可是几代相传的书香门第,府中的格局,虽然我只是略略看了冰山一角,但是,我敢肯定,史府的占地面积,即使在沂水城内,也是毫不逊色的存在。”
说到这里,丁婶忽然叹了口气,随即又摇了摇头,对包大娘无奈道:
“你知道吗?那史府招人,还真是有够离谱的呢!他们居然要求下人会读书习字,而且,最好还能会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那样,月钱也能多拿一些。”
丁婶提起史府,情绪难免有些激动,她实在想不通,怎么还有这样招人的府邸。
“我若是会读书习字,还会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那我还用给人做仆人吗?那样的条件,谁还不是一个千金小姐呢!”
包大娘闻言,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看样子,那些个大户人家家里的情况,还真是复杂又难以理解呢!
这沂水城啊,她们究竟是来对了,还是不适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