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家穿的是一样的弟子服,偏偏她漂亮得鹤立鸡群,让人移不开眼。
“师姐师姐。”
“嗯?”
阿冶呲牙笑了:“没事,我就是叫叫你。”
他给林卿歌变出了两把椅子,上面还贴心地铺上了金丝软垫,然后又用灵力幻化出一柄遮阳伞,挡风挡阳光。两人面海而坐,好不惬意。
但偏偏总有人来打扰端木冶自以为的二人世界。
一会儿谢长风过来跟林卿歌说些“正事”,一会儿华越和那些弟子们过来跟她聊些家常,一会儿陌无霜扭扭捏捏地过来跟她打声招呼,扰得端木冶小脸一垮、阴云密布。
海上并不总是风和日丽,到海中央的时候,忽然风起浪涌,天色阴沉下来,海水成墨色如巨兽,雾气袅袅,沧浪混沌。但修仙之人面对大自然的威压,也仍有自己的底气,即使周围没有一座岛屿,孤寂得像是大海中只这一叶方舟,大家也并不惊慌。
他们用灵力撑起防护罩,由方舟自行行驶,小弟子们还是该说说该笑笑。头一次,林卿歌真切地感受到了何为修真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但在这里,众人寻的求的,正是逆天而行,踏天道于脚下,搏一个长生改命。
不知在海上行了多久,林卿歌他们到陆地的时候,天还没黑。
谢长风对大家道:“这里是九洲之东的东大陆,我们先在此地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去蜀山。”说着,他就把方舟变小,收了起来。
林卿歌好奇地四处观望着,周围人来人往,渔民小贩,鱼龙混杂,叫卖声不绝于耳,码头岸边立了个石碑,上书:凤鸣城岸。
恰好旁边有个面善的男子路过,林卿歌拉了拉他的衣袖,行了个礼,问道:“这位公子,前方是凤鸣城吗?”
那穿着粗布麻衣的普通男子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从未被人叫过“公子”,他一下子手脚僵硬地呆立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怎么可能会回答林卿歌的问题。
还是端木冶上前把林卿歌挡住了,那人才支支吾吾地回了个“是”,还殷勤地表示要给他们引路。
端木冶摆摆手把他打发走了,回过头就训斥林卿歌:“卿歌师姐,你怎么能随便拉人搭话呢?万一遇上心怀不轨之徒怎么办?”
“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端木冶欠揍地打量着她浑身上下,意味深长地摇头。
林卿歌忍不住踮起脚弹了弹他的脑门儿,笑道:“好啦阿冶,我日后不再随便跟人说话就是啦,那你知道凤鸣城是什么地方,该怎么走吗?”
端木冶茫然地摇了摇头。
谢长风此时已经站到了她身边,帮腔道:“阿冶说得对,不该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这凤鸣城嘛,我倒是了解一二,我来为大家带路。”
他无形中把端木冶比了下去。
小少年笑嘻嘻地揽着林卿歌的手臂不放手,牙齿却快咬碎了。
这道貌岸然的谢长风,真是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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