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钧悄无声息掠向了后院天井。
叶风则蹲身而起,迅速而轻巧地贴近了墙角,将蜜獾兄的意识覆盖在自己的五感之上,竖耳倾听,睁眼四观,鼻尖轻动。
没有异常声响、没有异常气息,也没有观察到任何异常景象。
这就奇怪了。
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绝对代表着有事。
可他和蜜獾兄现在加起来的五感六识,已能扩散至二百米范围,还连蚂蚁行走的声音都能听得出,这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戚钧已一掠而回,同样一脸困惑,摇头道:“没人了。”
小饭馆前前后后,半个人影儿也没有了。
此前,他俩过于关注己身,都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叶风没有出声,他将注意力收回来集中在眼部,仔细扫视起大堂的角角落落。
有蜜獾兄夜视能力的加持,光线对他造不成影响。
可仍旧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
他就走去小饭馆门外,再回身扫视门边四处。
还是没有发现异常。叶风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他快步进去,对到处检索的戚钧道:“你说我画,把这周围的地形告诉我。”
身在泸山中,可能才是没有发现异常的原因。那就画出来再看。
叶风就去柜台上找笔墨纸砚。
这儿是长喜坊,最鱼龙混杂的一个坊市,偏又挨着长感坊。
还记得长感坊吧?达官显贵们居住的最大坊市。隔着一条宽宽的主官道,就是这个长喜坊。而长喜坊挨着东城墙,所以,这两个坊市也算是京城的一大特景:贫富鲜明。
叶风嫌笔墨画着麻烦,就从身上摸出炭笔,抓着画。
戚钧看看他,再看看纸上画出来的整齐线条,不过问,只继续描述周围的构造。
尽管他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相比起画这些舆图,他更想吹哨传人,将这间小饭馆给拆了。
拆干净就能知道有什么古怪了。
叶风却没有画完。
画着画着他就一握炭笔,拔腿往外跑。
出去,左拐,跑出十七、八米的距离,就到了这条窄街的尽头,右拐的话会直奔主官道,左拐通往该坊市的菜场。
他仅左拐了几步,就看向了拐角那面的外墙。
一眼便在靠近墙根儿处一尺的地方,发现个不显眼的标记:两撇一横。
比“么”字少了右下一点,且横线更长一些。
而在这个标记的周围墙面上,明显可以看出有经常被什么给擦拭过的痕迹。
叶风又拔腿往回跑,跑回小饭馆大堂,跑回他俩此前坐的那张桌前,一指点在桌角处。
那儿,也有个同样的标记。
一头懵跟着他跑来跑去的戚钧,顿时明悟,立刻就要撮唇吹哨。
下唇刚收,上唇刚往下弯,却被叶风给一把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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