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咏溺毙、常新被抓、有块砚台在秦浩贤之处的事情,戚钧已经得到消息。
听到要去东厂,猴儿猴儿的夏辉,乐颠颠就道:“修爷,您说东厂那帮孙子会把常家父子交给咱们吗?”
这话,瞬间引起红鱼卫们的兴趣,争先恐后地问。
“修爷,他们要是不给,您是不是能耍一刀给他们瞧瞧?”
“对对对,那常乐咏不是溺毙了吗?咋死的不得您亲自过过手?”
“看他们到时和黑鱼卫们一样吐得要死要活还怎么拦阻咱们。”
“哈哈哈,修爷出手,谁敢拦啊?”
叶风:“……多看几次习惯就好了。”
等大伙儿都习惯了,他这个修爷就该回归叶大人了。
“这倒是,”
夏辉傻乎乎跟着点头,道:“咱们头儿就已经习惯了。我们也能很快适应的。嗳?那修爷您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神技?有吧有吧一定有吧?您可是修爷,神着呢。”
他对叶风,就是这么盲目自信。
叶风看他一眼,“去,帮我买些吃的来。”
“好嘞。”
夏辉瞬间忘了好奇,拍马加速往城内赶。
他们修爷受不得饿。
叶风是饿,饿得和蜜獾兄抢荷包里的肉干吃。
不过夏辉的问题他也是真的没法回答。
毒理分析那些,对于古人来说肯定是超级神奇,可能展示吗?方便展示吗?就为了展示?
他情愿所有人都当他是正常的普通人。
法医,是个很低调的职业。
其实,当着“闲人”面剖验都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有违职业素养。他已经一犯再犯了。
想起都是满腹无奈泪。
算了,还是吃东西吧。
都不用进东厂,才至厂营门外,游景扬就将常新送了出来,连同常乐咏的尸首一起。
“戚大人,都交给您了,您收好。”
这案子,东厂摆明了不掺和,就等着他们来提人。
戚钧瞟游景扬一眼,示意卫士接过,拍马调头回去。
早知如此,他就不亲自来了,没得给了东厂脸面。
结果,带回去一审,更没意思。
常新连嗝都没打一个就全撂了。
不但承认了安排暗士盗宝杀人,还承认了他亲手将自己父亲淹死、并想嫁祸给叶风的罪行。
理由是:他父亲贪婪,想让他借助东厂除掉刑部尚书,好再进一步。
常新说:“家父为了升官,逼我入东厂,还没完没了想让我害更多的人。我烦了,便杀了他。”
戚钧仰靠进椅背里,抓起果盘里的一只梨啃,边含含糊糊地问:“就为了嫁祸叶总旗,你就盯上了‘清明观’?那八宝呢?你藏哪儿了?”
“八宝在秦公公那儿,我在东厂时已招供过。”
跪在地上的常新一直弯着腰,双肘交错撑着枷锁,脑门几乎触地。
说完这句后再道:“我父亲想服金丹,令我想辙。我便去找紫风讨要,他不给,我就生出了杀他嫁祸叶风之心。”
戚钧“吭哧、吭哧”几口啃完梨,将梨核一扔,袖子胡撸两下嘴,对叶风道:“看来我这个指挥使吓不住他,到现在还满嘴没实话,你来审。”
正埋头苦吃饭菜的叶风,无语两息。
您吓都没吓他就知道他受不受得住?分明就是躲懒。
不过,叶风也是实在听不下去了,由自己审还能快着些。
放下碗筷抹把嘴,将椅子转个身,问向常新。
“常新,你和你父亲都没有金丹,你安排的那暗士有,他从哪儿弄来的?”
常新闻言,依旧保持着那副姿势一动不动,就算听到戚钧说他全在撒谎也无动于衷。
叶风问话,他也声线毫无波动地回答:“家父有服食金丹,是我求着秦公公讨要得来。家父担心中毒,有分一半给暗士先尝。后来想要的愈多,我已求不来。”
“详细描述一下你杀害你父亲的经过。”叶风道。
常新便再次复述了一遍。
“下着雨,他在莲花池边钓鱼,我给他送点心,顺便将他给推了下去。看着他断气后我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