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提让叶风和戚钧比试的话。
戚钧也适时发话:“都滚了吧,活儿都干完了嘛就只想着喝花酒。”
众卫士嘻嘻哈哈,夏辉就张罗着和他们约时间。
戚钧抬脚往办公区域去,一边牙疼似的对叶风道:“你小子行啊,这就把人心给收了。”
叶风跟着他走,听到这话,抬眼看他。
“这只是门槛。”
这就是卫士们能接受他的加入了而已。之后听不听调、服不服从可还两说着。
毕竟人与人相处,哪有这么简单的?
更多的为难还在后头,叶风心里明镜儿似的。
至于这顿酒,叶风是不能去的。
真由他请,大家都不熟,放不开且不说,还没必要参加。
而由夏辉请就不一样了,大家能喝得高高兴兴,没事儿的人还都会去,且都明白是叶风掏的银子,这个人情就是变相地领了,输了的人就更不会不高兴。
戚钧是真觉得叶风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
及至进入自己的公事房,门一关,就问起正事。
“说说你掌握到的线索。”
其实按规矩,叶风不归戚钧直接管辖,叶风这样的“小官儿”,轻易也见不着戚钧。
不过事关前太子案,叶风又是戚钧亲自提调进来的,规矩那些个,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何况戚钧也不是个讲排面规矩的人。
而叶风?他本就对上官那些,也是真的缺乏畏惧之心。
不管是面对恩师、还是张简、还是戚钧这样的三品大员,叶风都没有正常人那种打哆嗦的畏缩心理。
和他的蜜獾兄一个德性。
见戚钧板起脸问事,叶风自顾自坐去书案对面,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才边喝边道:“我没有具体的线索,只有思路。首先,当时跟出去的那十五名侍卫,其中一定有人有问题。”
“没问题。”
戚钧看着在自己面前大剌剌的叶风,吹了吹气,摇头再道:“祖宗十八代都查过了,没查出问题。”
叶风放下茶盏看他。
再引导着问:“只查了户籍档记那些,查过他们的人际关系吗?”
是人,就有社交。
“查过。也没有问题。”
东西两厂、锦衣卫,又不是初初办案的愣头青,怎么可能连这点都会没有想到?戚钧感觉叶风就是在侮辱自己的头脑。
叶风没说话。
他拿过纸和笔,低头边写边画。
末了,才指着连线图道:“有个太子侍卫萧明志,这是他的人际关系图谱。这个柳艳。她现在在哪里?”
叶风画图的时候,戚钧就有盯着看。待看到叶风写出柳艳这个名字时,他的剑眉就扬了扬。
这个女子,东西两厂都没有查到。戚钧有查到,但没有对外说过。
因为这个女子,是名花魁。
侍卫狎妓没问题,关键是:戚钧查到的是萧明志狎妓是假,真正去找柳艳的是杨嘉仁。
这事不能外传,甚至连上报都不能。
戚钧就亲自去探过柳艳的底,在没有发现其有疑点之后,就将这事给掩盖了过去。
“死了。”
戚钧垂眼看桌面。
感觉到叶风投射来的古怪眼神……
便再道:“不是我们杀的。话说她还制造了一出为爱殉情的好戏。”
不等叶风询问,戚钧就解释:“杨嘉仁出事,十五个侍卫九族皆灭。柳艳赶去刑场,抱着萧明志痛哭,然后就自尽当场。”
那场景、那画面,凄美又绝惨,至今说书先生还在茶馆里津津乐道地讲述。相关的话本子也铺天盖地,只是把萧明志和柳艳的名字换了,也把死因换了。
还引得戚钧在查察柳艳的时候,多少都被带偏了一些方向。
叶风知道这些,恩师的相关记录里有。
他只是在一步步引导戚钧跟着自己的思路走。
“你再看柳艳的恩客名录,有没有在其中看出些什么?”
这个不用叶风提供,也不用他当场写画,他相信戚钧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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