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沁棠就惨了,自那日萧重景发话开始,她便一直被拘禁在佛堂里面,只有中秋家宴的时候被放出来一回。刚一吃完月饼,立刻就又被关回去了。
至于尹筱柔,经过老府医的妙手回春,她身上的伤口早已痊愈,脸上的伤口也好了大半。只是脸上到底还是留下了一道疤痕,淡淡地横在眼尾下方,白璧微瑕,让人见了直呼可惜。
但奇怪的是,萧钦宇不仅没有因此嫌弃尹筱柔,反而对她更殷勤了。
他知道尹筱柔因为脸上的伤疤心情不好,所以每次常假从太学回来,总会给她带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万花筒啊小木鸟啊小糖人啊,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哄得尹筱柔片刻开心,他都积极得很。
而与他相比,萧重景就安分了许多。
也许是在书房睡得腻了,这天刚一下值,他便直接来到了随风阁,直到阮云罗卸了妆都准备要睡觉了,他都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看着他大爷一样躺在自己的躺椅上,阮云罗觉得,是该给他点找点新麻烦了。
于是她忽然又问起了那个问题,“将军,你觉得筱柔姑娘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提起尹筱柔,萧重景立刻皱起眉头警惕起来,“好端端地,你忽然提她做什么?”
“你没看出钦宇的心思?”阮云罗一脸惊讶地反问。
“他……”萧重景明显回避这个问题,“他能有什么心思?小孩子家家闹着玩罢了。”
“闹着玩?”阮云罗笑了,她摇了摇头一脸反对,“你知道吗,二弟把他的玉坠都送出去了,你还觉得他是闹着玩的吗?”
“什么?哪个玉坠?!”
萧重景面色一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他从小戴着的那个。”阮云罗笑着一脸感叹,“你忘了?二弟小时候身子弱总是生病,娘在菩雨山诚心诚意地求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求到的那个玉坠。大师说了,那玉坠能保他一世平安。娘也说过,那玉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他摘下来。没想到……”
“其实这样也好。”阮云罗笑着看向萧重景,“难得二弟这么真心喜欢一个姑娘,要我说,咱们不如找个时间探探筱柔姑娘的口风,如果她愿意,就趁这次机会直接把事情定下来,也省的娘总为二弟操心。”
“你懂什么?!”
萧重景脸色难看地瞪了阮云罗一眼,腾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扔下一句“这件事情你不许插手”之后,便直接大步流星地走了。
刚一走到书房门口,他便看见了尹筱柔的身影。
她仍是戴着面纱,柔柔弱弱地站在清冷的月光下,衣袂轻飘,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飞走似的。
“你怎么在这?”看见她如此单薄,萧重景心中一软,“夜深露重,快回去歇着吧。”
“我只是想看看月亮,顺便……”面纱下,尹筱柔抿了抿唇,看向萧重景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哀怨,“萧将军近日很忙吗?怎么……最近不常看见将军了呢?”
“我……”萧重景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明白了……”尹筱柔点了点头眼圈泛红。她盈盈冲萧重景一福,倔强而又脆弱地道:“萧将军,其实筱柔今日前来,是为了告辞的。将军保重。”
说着,她深深看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