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快忍不住了!”
“但凡敢草菅人命,朕要将你斩首示众,挂在城头,令天下的官员警醒!”
又等了一会儿。
“大人回来喽。”
人群骚动。
秦霄也不由松一口气,总算要审案了,要好好地瞧瞧!
此人,到底是个为百姓办事的好官,还是个贪赃枉法的贪官?
然而,秦霄很快地失去了耐心。
宽敞的街道上,人流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两匹雪白的骏马,浑身没有一根杂毛,拉着一辆华贵的马车过来。
宝马香车,雕梁画栋。
奢侈到了极点。
金丝楠木打造的车厢上,雕刻着美轮美奂的花纹,还镶嵌有光彩夺目的蓝宝石,把秦霄的眼睛都快要闪瞎!
“等了这么久,县令才从青楼过来!”
“视政务如同儿戏!”
“他不过七品的县令,却敢坐这么奢华的宝车,简直比朕的御銮还要奢华。”
“离谱,太离谱了!”
秦霄怒气再次的上涌。
光是僭越这一罪名,就够许墨死上一次的了。
马车慢慢地驶到县衙的门口,停下。
车厢里,走下两名春风拂柳般的绝美女子。
然后,身穿官服的许墨,在两名美女的扶持下,踩着脚凳走下了马车。
“哇,是丽春院的花魁,还有头牌,许大人真会享受啊!”
“太羡慕了!”
百姓发出阵阵的惊叹,个个瞪大眼珠,看的目不转睛。
两位妖娆的大美女,又亲手地给许墨戴好官帽,才施施然地回到马车里。
如此的荒诞不经,也配做县令?
秦霄的心里,死罪再添一条!
“升…堂…!”
两排皂衣衙役,水火棍在地面上一阵敲打,发出碰撞声。
许墨惊堂木重重一拍。
“堂下,状告何事啊?”
公堂上,放着那被打死的男子,身上披着一块白布。
他的妻子,刘氏跪在地上,呆在那里一言不发。
“回禀大人,赌坊外发生斗殴,百姓张小七不幸惨死!”
捕快将案情讲了一遍。
“刘氏,捕快所说的是否属实,你可有异议?”
许墨高声地问。
“都属实。”
刘氏似乎一惊,连忙地回答。
秦霄目中寒光一闪。
斗殴?!
捕快简短的几句话,描绘了刚才赌坊前,一众护院打死张小七的事实,看起来没问题。
但模糊了关键的细节,让案件的性质整个变得不同。
要知道,大周的律法规定,凡是杀人者,杀人偿命,主犯当斩,从犯也要杖刑五十,流放到边疆劳役!
那么多的赌坊打手,打死了一个瘦弱的张小七,那叫斗殴?
怎么说也要处斩主犯才对。
在一旁帮忙助威的,杖责,发配,决不该姑息!
赌坊老板也逃脱不了关系,也要被流放!
但换成了斗殴,后果就远远的不一样了。
还未审判,就先定性个斗殴!
分明是捕遵从县令的意思,欺压百姓不懂法律!
果然。
“张小七在赌坊滋事在先,又与赌坊的人员发生肢体上的冲突,不小心斗殴身亡!”
“本官判决,赌坊停业整顿五日,张小七欠下赌债概不追究,另外赔偿白银五百两给刘氏!”
“赌坊护院,王二麻子,失手打死了张小七,杖责五十,赔偿刘氏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