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听闻这番话语，杨士奇顿时瞠目结舌，感觉大脑有些眩晕，脊背升起一股凉气。

皇上竟然会突然问自己这种问题，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杨士奇即感到受宠若惊，又感到万分恐慌。

低着头，有些艰难道：“此乃皇上家事，微臣不敢多言，仅凭皇上决断。”

这种事，真的不敢多说，他只是个臣子罢了。

涉足其中，很容易会出事。

“无妨，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也决然不会传出去。”

朱棣淡淡开口，目光依旧盯着杨士奇。

“皇上……”

被他如此逼迫，杨士奇猛地跪地，诚恳道：“若皇上非让臣说，臣自然会选择太子爷。”

“这并非臣有私心，而是太子爷为人宽厚，处理事务也井井有条，实乃明君之相。”

这番话，他确实出自内心，没有任何欺骗之语。

“嗯，你这选择倒是没有出乎朕的预料！”

朱棣点点头，表情依旧如故，继续道：“汉王悍勇好斗，脾性过烈；赵王有小智而无大谋，性格也有些阴险。”

“他们两人你觉得不合适，朕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秦王，你为何也觉得不合适？”

这个问题，倒是让他很是好奇、不解，非常想知道答案。

“……”

杨士奇稍作沉默，才缓缓说道：“秦王太过深不可测，臣看不透，所以不敢确认。”

简而言之，就是不了解，所以不大信任，亦或者是心怀恐惧。

未知，总是代表着不稳定，意外，让人不敢轻易做选择。

“原来如此！”

他的话，朱棣听懂了，也能理解。

继而又道：“若是朕让秦王继承皇位，你觉得如何？”

嘶！

听到这话，杨士奇都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念头。

再听下去，他感觉自己心脏会承受不住，被活活吓死。

好在，不等他回答，便听朱棣声音继续响起：“朕听闻先秦时期，秦国王室历代都是立贤不立长。”

“也正因此，代代皇室子弟团结一心，才有了始皇帝奋六世之余烈，吞灭六国，统一天下的霸业。”

“朕觉得，我大明也当效仿之。”

这番话，可以说已经道明了朱棣的心思。

杨士奇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其中含义，想要说些什么，张张嘴却又发现不知如何开口。

从近期秦王的种种表现看，确实多有不凡。

仅凭土豆、红薯等物的功劳，就足够秦王接任大位，甚至记载史书，流芳万古。

半晌后，杨士奇才略显苦涩道：“此事还请皇上三思！”

“嗯！”

朱棣再次拿起奏折，淡淡道：“你可以回去了，今日之事，你知我知！”

“是，臣谨遵皇上之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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