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文昌侯倒也不是光好色,他还好吃。既然他是个没有实权的侯爷,吃喝玩乐便成了他生活的常态。
天香楼是常去的,樊楼也没少来。
只要能在外面用饭,决不在家中吃一顿饭。
陈桂春没见人影,樊楼掌柜的赶紧迎上来:“禀侯爷,小当家去准备了。还请各位贵客,再等上片刻。”
文昌侯烦躁得吃了一口茶。
这场春食宴他是省得周林光要来的,但其他人他是真的不知道。尤其是那个李锋,就不该坐在宴席上。死了亲爹,不应该在家丁忧吗,出来作甚?但他没敢当场发作,是因为樊楼屹立两朝,还曾在太祖建国时,救助过太祖和无数的官吏。
陈家他是惹不起的。
南宫问月优雅地将茶捧在手中:“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我们玩个游戏。”
“好啊好啊。”廖浩海赶忙道。
姜鸿生说:“无趣的游戏我可不玩。”
周林光好奇道:“玩什么游戏?”
南宫问月向掌柜的招招手:“劳驾,上一套冲茶的茶具。”
他放下手,微微往后倚在凭几上,好看的唇角微微上翘:“自然是茶沫占卜术啊。”
南宫问月说的茶沫占卜术,是京师挺流行的一种游戏。说是占卜术,不过是大家在聚会的时候,玩的游戏,算不得真。当然了,倘若正巧说中了,也是占卜之人察言观色,故意说的。
不过是搅打茶沫而形成的图案,博人开心一笑而已。
姜鸿生很是鄙夷:“你们在京师里长大的小郎君,就是爱弄这些故弄玄虚的。”
秦想想还没有试过,当即有些雀跃:“劳驾问月郎君算算妾身的财运。”
廖浩海笑道:“我还以为秦大娘子要算姻缘呢。”
秦想想翘起唇角:“妾身如今身无长物,不得好好攒些嫁妆,让自己好出嫁吗?”
呵呵,上回从他周家敲诈的五百贯还不够她做嫁妆吗?周林光简直要冷笑。他可算看出来了,廖浩海和秦大娘子关系不浅,否则上回也不会救她。但据此前接触过秦想想的周家人说,秦大娘子在秦家一直不出彩,默默无闻的,这脸蛋儿嘛,打扮起来还可以,但也称不上是国色天香,她到底是靠什么勾搭上廖浩海的呢?
掌柜的已经将一应茶具奉上来了。
南宫问月看向一直默不出声的李锋:“不如我们先替这位李大郎君算一算仕途。”
李锋有些诧异,南宫问月竟然识得他?当即缩了缩,下意识道:“不必了,在下如今丁忧在家,没有什么好算的。”
文昌侯却道:“问月郎君好大的口气,竟然要算本朝官吏的仕途。”
南宫问月浑不在意:“不过是吃饭前玩乐的游戏,侯爷何必当真?要不,我替侯爷算一算寿命?”
替别人算别的,对文昌侯张口却是算寿命,文昌侯气结:“你这小子,本侯怎地,都算是你的长辈……”
南宫问月挥了挥手:“侯爷,我年纪虽小,辈分却大,不信你去问问你阿姐,她还得叫我一声师叔呢。”
南宫家不肯出仕,太祖思量再三,称南宫家先人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