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平日里人品如何,就算你们不待见他,也应该知晓,或是听闻过他的努力。”
“我怀疑此事,一定另有蹊跷,并非是简单的杀人劫财那么简单,希望巡天府好好查明真相,莫要冤枉了好人。”
场间诸多弟子闻言,脸上也都是露出认同的神色。
显然,他们虽然很多人都对纪宁外门弟子的身份有意见,并嘲讽他是个废物,但却没有人质疑那个男孩的努力,数年如一日的劈柴挑水,任何杂活都干的利索,并且还能抽出功夫练拳。
这样一个心地善良,吃苦耐劳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突然去山下赌博杀人呢?
然而,那卢姓老妪却是冷笑一声,再度开口说道:
“你说的那些,全是无稽之谈!
“徐世,不要装作自己很了解那个逃犯一样,这道观上下谁不知道,自从你那宝贝徒儿莫名其妙无法动用了灵气后,你便对他疏远。”
“那可怜的孩子,就连生病都没人照顾,有一次冬夜里高烧倒在路上差点冻出人命,你也是不管不顾,现在又有何脸面说自己了解他,夸赞那孩子的秉性?”
“依我看,正是因为拥有你这般薄情寡义的师尊,才令纪宁生出畸形的心态,最终酿成如此大祸!”
“徐世,你也该为此承担责任!”
“你不要太过分!”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怒意,猛地从云中站起,顷刻间周身的威压猛地降临,天地灵气疯狂涌动,好似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那老妪见状,丝毫不怕,依然嘲讽说道:
“怎么,当着全观长老弟子上下的面,你还要动手不成?”
“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徐长老多厉害啊,年轻时候敢跟人家九天仙宫的长老争老婆,跑到人家门口签生死状,结果后来输了却不认账了,屁颠屁颠滚了回来,到我们这小地方作威作福。”
听着老妪口中的话语,徐世霎时间愤怒到了极点,因为他知道事情根本不是对方口中说的那样,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而且那些隐情老妪也是知道的,但她还是这样说,显然就是在故意恶心他。
“卢易,我杀了你!”
就在徐世忍不住,抬手便要动手,崖间碎石震动之际,主峰之上那最高的位子下,有一个始终闭不不言,却无比威严的白须老翁终于是开口,抬手便让他退了回去。
“徐世,别忘记你曾经立下的誓言。”
“道观之内,不得动武,你想你的弟子们也被你连累吗?”
男人面色变动,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才不甘地吐出一口浊气,拱手道:
“太上长老教训的是,我冲动了。”
“但我对于宁儿的这件事,我依旧保持质疑,还请各位长老,巡天府明察!”
“查是肯定要查的,关键我得先找到人在哪。”
此刻,沉默看戏的陈极终于是开口说了话,笑吟吟地说道:
“先不管他到底为何会去赌坊,又为何会杀了那里的主人蒋钏,总之东西是他拿走了是准没错的,我等曾经沿着他逃跑的路线,感知到了一些那东西的气息,只不过进山之后便找不到了。”
“徐峰主,若你也想证明他的清白,调查清楚事情真相的话,就请你配合,告诉我们,你那弟子如今藏在哪。”
徐世白眉搅在一起,皱眉说道: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卢姓老妪站在另一边,挤眉弄眼地嘲讽道:
“徐峰主,我当你已经收敛了锋芒,原来还是这般胆大,竟敢私藏巡天府要抓的逃犯。”
“我说了我没有!”徐世狠狠地瞪了老妪一眼,随后对着场间中气十足地说道:
“我与纪宁,已经足足两年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在哪我不清楚!”
“徐峰主倒是狠心。”陈极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但你不知道,我想有一个人是应该知道的。”
“谁?”
“我听说他有一个师兄,与之关系甚好,素日里形影不离。”
说着,陈极把目光放在了弟子峰的方位,微笑说道:
“谁是李虎,站出来吧。”
群峰之间,无数杂役弟子当中,走出了一个身形高大,眉目英俊,穿着粗麻布衣的少年,双臂之上缠着绷带,气喘吁吁,显然刚收到消息从其他地方赶来。
“我就是李虎。”
少年望着中央那一身醒目的红袍,显得有些紧张,脸色苍白地问道:“请问大人找我何事。”
陈极眯眼望着他,开口说道:
“纪宁是你的师弟?”
李虎点头,正色道:“没错,虽然纪宁师弟是外门弟子,但整天却干着与我们杂役弟子一样的活,所以叫我师兄。”
“我问你,你再说。”陈极冷冷地望着他,接着问道:“都说你与纪宁关系甚好,他在这道观里只有你一个朋友,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
“不知。”
李虎回答的很利落,摇了摇头。
“那天晨间,我很早就出门砍柴了,伺候观里的师长们生火煮饭,而后又擦洗了藏经阁的地面,一直到日落时候才回山,而那时师弟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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