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品茶,或赏着字画,议论谈笑,完全没有打算去管一管前头那些吵闹学生的意思。
倒是看到黄鸣三人进来,好奇打量着他,又有人笑道:“崇象兄,你今日可来得有些迟了。这位是你家子侄么?”
“呵呵,惭愧,翰林院里有事耽搁了。”张璧笑着回道,“这位就是朝廷刚安排入咱们国子监的新学生黄鸣了。”
“你就是黄鸣?”众官员都有些好奇地打量起黄鸣和身旁的羽墨来。
这些人虽然对他之前所做下的事情并不算了解,但对其身份,以及乃是由皇上和首辅杨大人一并决定送来国子监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自然都充满了好奇。
黄鸣对此自然表现得落落大方,笑着再度团团施礼:“学生黄鸣见过各位老师,今后还望各位不吝赐教。”
羽墨却显得有些局促,手足无措,只能跟着弯腰施礼。
他这番作派,却让几名官员一阵失笑,不过口中还是答应了声:“这个自然。”
“祭酒大人不在么?”张璧望了望左右,又问道。
“是啊,今日部中有差事,祭酒大人自然先忙那边。”
“那黄鸣在此的安排?”张璧倒也热心,此时有些为难道。
立刻就有人笑道:“这个简单,文书什么的之前都已经办妥了,无非就是安排他进哪堂而已,咱们这儿定了,到时跟祭酒大人说一声便是。”
张璧也知道国子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便不再纠结:“也好。黄鸣,你可曾进过学,可有表字?可曾治什么经典?”
众人听他问得仔细,都再度失笑。
黄鸣则只能老实道:“没有,我没学过什么四书五经,只是认得字而已……”
对,只是认得,拿毛笔写可就不会了,就算写出来,恐怕你们也不认识。
张璧倒也不是太在意,显然国子监的生源就是这般不堪:“字是识得的?你今年几岁?”
“十六。”
“既如此,那就安排你去玄字堂中先学上几日看看,如何?”
张璧说着又解释了一句:“咱们国子监中现在的学生分于天地玄黄四堂,乃是按照读书功底来分的。
“黄字堂中多是未开蒙,不识字的孩子,你应该比他们强些,便去玄字堂跟着从论语等书读起,如何?”
“一切听凭张老师安排。”黄鸣答应一声,心中却是苦笑。
自己这个插班生得跟着那些没底子的差生一起上学,这真是穿越一场未曾设想的道路啊。
“那我带你过去。对了,你叫我张先生即可,老师这叫法,我担待不起。”
“是,谢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