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估计只有林依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差使自己,秦水寒觉得自己真是中了邪,怎么会对她的话唯命是从。他撩起她的衣裙,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
“你就没有一点女子的矜持?”
秦水寒借着抱怨掩饰呼吸中的一丝凌乱。
林依想了想,自己不是没有矜持,而是人命关天,关键时刻哪里还有性别之分。
躺在病床上,不过是一具高等生物的躯体而已。
“寒王,人命关天,不是我不想矜持,是你没见过急救室——”
不经意间就说出了现代词汇!
林依傻愣愣的看着秦水寒,他肯定听到自己说了什么。
“急救室?”
秦水寒抹药的手停了下来。
林依有些恍惚,那是曾经多么熟悉的地方。
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寒王,你上过战场,应该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救人就是争分夺秒,其实没有男女之分的…”
秦水寒略有所思,继续帮林依上药,他尽可能小心的不触碰到伤口,但还是能感觉到她疼得不自主的抽搐。
看着她单薄的身子骨,秦水寒不由沉思起来。
林依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她虽柔弱,但此时却可以坚强得一声不吭,看起来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女子,但时不时会说很多颠覆世俗的言语。
“寒王,包扎的时候,纱布要展平,你勒得有些紧了…”
秦水寒收了收神,立马调整纱布的松紧。
包扎好后,林依侧过身子,捡起地上的纱布边角料。
她撸起秦水寒的袖子,边包扎边教道:“你看,正确的包扎方式是这样,展平,边缠绕边固定,角要拉紧。”
她娴熟的裹了一圈,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秦水寒低头看去,只是个简单的包扎,她确实包得有模有样。
做其他事都粗枝大叶的她,为何涉及医术就如同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似的娴熟稳重?
“这是在哪里学的?”
林依莞尔一笑,她知道这样做会暴露更多,但她更加希望他能学会这些技巧。
“秘密。”
她支着脑袋调皮的看着他。
秦水寒也弯起了嘴角,谁让她是林依呢,自己一点辙都没有。
林依安心在寒王府养病,到了第三天,她终于可以坐起来了。幸好和畛时临改良了跌打损伤药的配方,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只是第一个试验小白鼠竟然是自己,总让她觉得有些不爽。
在她休息的这三日内,秦水寒和秦明帝据理力争。
“父皇,有人公然在皇宫的地牢内私自用刑,您不觉得应该严惩不贷?”
秦明帝皱了皱眉,他也感到意外,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这等事情。
他眼皮半阖,金铠胄卫呢?
为何发生这种事都没来传报!
秦明帝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随口道:“自然是要严惩。”
谁知此时景兰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启禀陛下、寒王,陈大人已经在天牢里撞墙自尽。”
才刚下了道圣旨就自尽了?
秦明帝拧起了眉头,好个陈笙!
两人一阵沉默。
“寒儿,你觉得是谁指使的?”
“回禀父皇,儿臣觉得是皇后娘娘。毕竟在这皇宫之内,敢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地牢,还不怕留下证据的只有皇后娘娘。”
秦水寒扬着头说得毫不留情。
不过看着秦明帝不置可否的表情,秦水寒相信父皇肯定也猜出谁是幕后之人。在这皇宫之内,能如此行事,又和林依过不去的除了秦哲的母后皇后娘娘,还能有谁?
“儿臣可说错了?”
秦明帝没有接话,自己心知肚明,他又打量了秦水寒一眼,冷厉的眼神满是霸气,自己在他这个年龄似乎还没有这个风姿。
也许这个五子才是未来的天子。
良久,秦明帝摆了摆手说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另一边,林将军府也是鸡犬不宁。
沈茹之听到林依杀了沈丁绝的传言,她怒气冲冲的去找林卫夫。
“这就是你和那个人生的好女儿!”
到底是自己的侄子,血浓于水。沈茹之不敢想象,林依那个贱人竟然杀了沈丁绝。
林卫夫皱了皱眉头,起初自己听到流言之时,也是心里一震,依儿怎么可能杀人?他的脑中浮现出那张酷似萧素的脸,同样的精美绝伦,只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要将自己看穿。
依儿曾经说过沈丁绝对她不轨,难道是真事?
他面露难色,如果是真事,林依竟然杀了他?
林卫夫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这个女儿,上次出征回来还会唯唯诺诺的躲在自己身后,柔声的叫着“爹爹”,而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感到一阵困惑,现在的林依说一不二,满眼睿智,甚至还会医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以目前的身份,在寒王的帮助下,依儿完全可以对沈丁绝下毒手。
只是皇上都没有追究,自己又能怎么样。
沈丁绝死不足惜,可惜自己的兵符何去何从?
“卫夫!你怎么一声不吭?”
沈茹之咆哮起来。
“还有,我们的女儿,你到准备怎么样?”
林卫夫深深的叹了口气,自从失去右臂,一切都大不如前了。自己只是个失势的中将军,焕王怎么还可能看得上林府,现在就只能靠依儿高攀寒王了。
“依儿的事,不可胡说,你看圣上都没有追究,怎么能说是她杀人。”
林卫夫又叹了口气,前几日收到寒王传来的口信,依儿在他府上小住。对此他也不再阻拦,这个女儿可是连皇上都会召见的人,况且也定下了婚期,只能随她去了。
但是萱儿,自己确实无能为力。
回想大朝会那日,文武百官齐上朝。林卫夫特地在皇宫内等待秦焕,却没想到秦焕直接绕道而行,对他避而远之。
“我去一趟焕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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