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寒舒了口气,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赵大牛,承诺过护他妻儿安全,自己必然得做到。
堂内氛围怪异。
个个都是人精,波澜不惊一派祥和。
秦哲回到座位,神色稍霁。
刚才出门便找到关盛,他立马下令关盛即刻回府杀了这小厮的妻儿!
就让他们和母后宫中的小宫女一起死!
不,马上死!
珍绾已经猜到几分,看来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之这个太子指定的证人是作废了。
“既然如此,本案已无必要再审,林氏无罪释放。”
“不行!”
“不可!”
秦哲和林依同时叫出了声。
景兰和珍绾均微微一怔。
沈忠的情绪并没有那么高昂,看着刚才尸体放置的地方似乎有一滩液体,他心中不是个滋味,他想回宅子。
不过这个场景,又发生了什么?
沈忠转动着黄豆大小的眼睛,心想太子和林依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水寒皱了皱眉,忽然意识到一旁毫无存在感的陈笙,他沉下眉头绷紧嘴唇。
这个畜生还没收拾!
“太子殿下,请问还有何事?”
毕竟是太子,珍绾沉了沉声先询问他。
秦哲瞪着林依悠悠说道:“当日在父皇面前,林二小姐亲口承认是她杀了人,不管那是谁的尸体,杀人总得给世人一个交代。”
这是他唯一可以抓到的把柄。
林依一时语塞,怎么还有这种操作?
“三哥,那日我也说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三哥可以冲着我来,林依不过是为了护我,故意说是她所为。”
秦水寒冷冷的看向秦哲,把林依在父皇面前的话学了一遍。
林依心头一热,这个秦水寒怎么就学自己说话。
一阵沉默。
“珍大人,不如听听林二小姐有何要说?”景兰打破了堂上的沉寂。
“林氏,你可有何异议?”
“珍大人,刚才陈大人的那份文书,涉嫌污蔑寒王,请珍大人明察秋毫。”
她冷冷的看向秦哲,既然文书中说是秦水寒杀了沈丁绝,十有八九是出自这个混蛋之手,幸好在自己没被打死之前秦水寒能赶到地牢。
要是自己死了,岂不是失去一次讨伐秦哲的机会。
林依越想越气,她侧了侧身,不由嘶的倒吸一口冷气。
屁股废了!
死女人!秦哲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真想向林依砸去。
珍绾看着刚才没收的文书,心里一阵暗笑,原来林二小姐是急着为寒王打抱不平。不过,也刚好此机会整治一下这个陈笙,日日浑浑噩噩,拿着俸禄不做实事,更何况他也不想想打的是谁!
“陈大人,这份文中里写了寒王指使林氏杀害沈丁绝,你可有何证据?”
陈笙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魂在哪里,堂上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无关。
他的脑中只有自己完蛋了这一个念头。
“陈大人?”
众人都把目光向他投去,这人耷拉着脑袋两眼无神,像个死物。
陈笙似乎感觉到了所有人的视线,他立马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看向秦哲。他确实没有脑子,一心想着让林依认罪,都没有仔细推敲文中内容。
可这是皇后指使,自己如何能说!
“陈大人,你可知冤枉皇子是什么罪?”
秦哲珉了口手中的茶杯,发觉杯内的茶水一滴不剩,早被自己拨散到了地上。
“陈大人,你可知冤枉本王是何罪?”
秦水寒阴翳的眼神盯着陈笙,在他眼中他已经是个死人。
陈笙哭丧着脸,没想到林依不过是一位皇子用来对付另一位皇子的棋子,可惜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枚棋子呢?升官晋职不说,没想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他肠子都悔青了。
“微臣…微臣领罪。”
珍绾皱了皱眉,果然刑部的脸都被他丢尽了,罪名都没定就开口领罪,他扫了一旁作记录的小御史,只见他拿着毛笔不知如何落笔。
秦哲扫了一眼秦水寒,满意的冷哼一声。
林依心中问候了秦哲好几遍,她又对陈笙翻了个白眼,不相信眼前这智商着急的傻子可以写出如此严谨的文书。
“珍大人,这份文书,是不是出自陈大人之手还很难说,请珍大人秉公办案。既然陈大人也是刑部的人,拿出日常的笔迹稍加对比,便可得知真伪。”
“你…你!”
陈笙顿时气绝,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秦哲冷冷的盯着林依。
牙尖嘴利!
不过幸亏他留了一手,那字迹就出自满脸笑容给自己行礼的小宫女。母后还以为自己看上了她,怎么可能!
就是一个只会傻笑的蠢女人罢了。
秦哲舒了口气,幸好在折磨她之前让她写了那份折子。
又是一阵沉默,众人纷纷猜测这字迹到底出自谁之手。
林依咬着牙像哈巴狗似的迅速爬到陈笙身旁,猛地掐住他的人中。
不醒也得醒!
只见陈笙呜咽了一声,渐渐醒了过来。
“珍大人,还麻烦您接着审。”
林依又挪了挪位置,此时的她屁股疼得快要晕厥。
众人表情各异,这个林二小姐真不是省油的灯。
秦水寒坐立不安的盯着她,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真怕她下一秒就晕过去。
“陈大人。你可还有话说?”
珍绾又拍了下惊木。
景兰自然看得明白,陈笙必是受到太子一派的指使,珍大人就算有秦水寒撑腰,这事此时也不适宜深究。
“太子殿下,寒王殿下,珍大人,你们看这陈大人,不如让咱家将他押入天牢,向圣上说明情况等候发落,诸位觉得如何?”
景兰出来圆场,秦水寒也没再说什么,此时他只是担心林依,想快点将她带走。
“如此便麻烦大监了。”
话音未落,秦水寒已经跨到林依身旁,一把将她抱起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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