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眉头一皱,这个时候问自己纳妃是何意?
“父皇,儿臣还没有心仪的人选。”
“沈丞相之女怎么样?”
秦哲微微一愣,沈天昊不是已经求父皇取消婚约,为何还要问自己呢?
他犹豫片刻老实的回道:“传言沈诗桦和太尉之子已暗结连理…”
秦明帝睁开眼瞅向他。
“所以你要毒害沈天昊?还想淹死他的女儿?”
秦哲一脸无辜的看向秦明帝,自己从来没有毒害沈天昊,知道父皇和他的君臣情谊,他不过吩咐娄天正铲除沈诗桦罢了。
“愚蠢!你不知道朕的江山,有他一半的功劳?”
秦哲知道此时不能再说什么,万一激怒父皇,真的无法收场,他立马跪在地上。
“儿臣…误会,父皇,真的是一场误会。下毒之事,并非儿臣所做。”
“噢?”
秦明帝沉沉嗯了一声,这张脸是所有儿子中和自己最像的,可惜能力却完全不如自己,只是徒有其表。
他垂了垂眼眸,觉得这个太子还是立得太早。
秦哲咬了咬牙,决定供出娄天正。他心中快速盘算,只是这么一来怕是要得罪娄黎,那就不如趁机娶了她的女儿,毕竟自己是太子,太子妃的位置有多诱人,他十分清楚。
“启禀父皇,儿臣和娄副丞相之女心心相惜,本想等五弟大婚后再向父皇请旨,可能是此事让丞相之子多有误会,做出如此蠢笨的行为,竟然想着去毒害大臣。”
秦哲紧张的注视着秦明帝,看到他似乎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又继续说道:“刑部珍大人已经责罚了娄天正…”
秦明帝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怎会不知道他想息事宁人。最近的事太多,这个儿子实在太叫人操心,地牢里还押着林依,他想起五子,觉得也必须给他一个交代,否则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别扭。
“退下吧。”
秦哲一脸不悦的跑到母后的锦銮宫。
为什么这个关头,沈天昊要参和一脚,难道是受到秦水寒的指使?
秦哲无意识的哼了一声,自己刚被立为太子时,他第一个就向沈天昊伸出橄榄枝。不仅因为他是丞相,更因为他和秦水寒没有任何交情。
他知道大臣们会站队皇子,但是父皇选择了自己!
他信心满满的相信沈天昊会表态,毕竟木已成舟,自己将会是未来的天子!
“沈丞相,小王幸得父皇认可被立为太子,自知背负的责任重大,也希望为父皇排忧解难,只是自己资质尚浅,不知可否请丞相多加指导。”
沈天昊淡然的看着他回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有太傅太保辅佐,微臣自是不敢为师。”
看着一脸刚正不阿的沈天昊,秦哲有些郁闷,他才不需要辅佐,那个齐太保也就适合教教六弟,水平实在太差。不过自己并不是求他指导,难道沈天昊听不出来话中之意?
“丞相可愿效忠小王?”
“太子殿下,微臣不会结党营私,只效忠于陛下。”
问的直接,答得果断。
四目相对,秦哲气得牙痒痒,这个沈天昊怎么如此不识抬举,难道不怕自己当上皇帝第一个给他穿小鞋?
“太子殿下,若没有其他事,微臣回府了。”
沈天昊又淡然的扫了秦哲一眼,他对他没有意见,他若登上龙位自己也会履行丞相的指责,只是这般急功近利的样子让他有些失望。百里南明对他说过,秦明帝的这几个儿子中秦水寒最有天子之气,那时的他并不明白,如今却多少理解了那句话的含义。
“参见太子殿下。”
锦銮宫门口的小宫女盈盈一笑,立马行了一礼。
秦哲瞟了她一眼收回了思绪,自己如此不顺,这小宫女倒是一脸欢快,他阴笑一声,等会看她还能不能这般愉悦!
躺在玉椅上的甄蔷扫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哲儿,怎么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
秦哲径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立马有宫女给他上茶。
甄蔷看着他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惹父皇不高兴了?”
秦哲瘪了瘪嘴,不满的说道:“儿臣之前和沈诗桦开了个玩笑,她的丞相老爹就向父皇告状。”
“你那个玩笑也开得过火了。”
甄蔷白了他一眼,都想淹死人家女儿,还怪沈天昊告状,这个儿子也真是的!
“母后知道儿臣和那沈天昊素来不对付。”
秦哲沉了沉眼眸,先对付秦水寒,之后一定要除去那个沈天昊!
“本宫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去招惹沈天昊,你就是不听。”
甄蔷起身示意身旁的侍女把面脂取来,这本是她养颜的时辰。
“现在赶紧去准备聘礼娶了那个娄彩衣吧,你害得娄黎儿子被罚,再不安抚好他,恐怕他会起二心。”
秦哲微微一愣,母后仿佛知道自己在父皇面前提及娶娄彩衣一事,她的消息怎么如此灵通?
他皱了皱眉好奇的问道:“母后算到儿臣向父皇提及立妃之事了?”
看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甄蔷柔声一笑,自己的心腹刚巧听闻秦明帝召见哲儿,立刻偷偷将消息传达给了自己。
“本宫一定会找机会在你父皇面前美言几句,近期你可得小心行事。”
“是,劳烦母后了。”
有甄蔷的支持,秦哲终于放下心来。
“还有一事,请母后帮忙。”
正准备敷脸的甄蔷微微睁开眼。
“还有什么事?”
“母后,现在秦水寒的心上人被关在地牢,母后可否想办法帮儿臣除掉她?”
沈天昊让自己不好过,他要把这笔账算在秦水寒的头上。
“就是那个林府的庶女?”
甄蔷也听到传言,说秦水寒非要娶个庶女做正妃,不过这事正和她意。
“一个庶女罢了,值得本宫出手?”
“母妃有所不知,此女医术了得,韩贵妃的嬷嬷就是她医治好的,若是不除,怕日后引来麻烦。”
秦哲知道自己的母后对韩蓉雪恨之入骨,虽然母后贵为皇后,但没被立后前,最大的对手就是父皇的那个青梅竹马的韩蓉雪。
“行吧,本宫知道了。”
甄蔷皱了皱眉头,听到“韩贵妃”三字,她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当年太后的支持,圣上才不会立自己为后。那个韩蓉雪不仅牢牢占据圣上对她的爱,更是三番五次的威胁到自己皇后的地位。
这么多年,后宫佳丽无数,即便但那韩蓉雪年老色衰,也始终占了一席之地。
为什么?
甄蔷轻抚了自己眼角的皱纹,眼底浮现一丝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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